钱玉宁将侯巧儿带至永和院给侯爷夫人磕了头,侯爷夫人听说要将海棠院拨给侯巧儿住时也是皱了皱眉,满脸不乐意的样子,这海棠院也是中等的大院子,不是能给侯巧儿这种小侍妾住的。
可是,在钱玉宁的劝说下,又考虑到现在朱蓉动了胎气,不宜移动,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说道:“那你让侯氏占时先住过去吧,待过一两个月,蓉儿大好了,搬出了桃园,侯氏还回桃园去住。一个小姨娘住那么大一个院子,像什么话。”侯爷夫人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钱玉宁在一旁恭敬的附和着说道:“是,玉宁明白了,那老夫人,您就先歇着吧,我先带巧儿妹妹过去,再去桃园看看蓉姐姐缺什么,好一一给她送过去。蓉姐姐现在怀了身子,又动了胎气,一点都大意不得的。哎!都怪丽芙丽蓉那两个贱婢,好好儿的,非要欺负巧儿妹妹,巧儿妹妹再不好,再不得宠,那也是小侯爷的女人,哪能让下人随便欺负了去,往后,这事儿传了出去,人家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侯府呢!”钱玉宁叹着气说道。
侯爷夫人听到这里,脸色也阴郁了下来,沉着声音说道:“好大胆的奴才,像这种就该当众杖毙,以儆效尤。”她虽说心中不太待见侯氏,可钱氏说得对极了,侯氏那再不好,也只有自己这个做侯爷夫人的和自己的儿子可以不待见,下面的奴才,绝不能如此,这样尊卑不分,是该好好儿整治整治了,免得有些个奴才胆子大起来,飞到了天上去。
钱玉宁拿手上的帕子按了按嘴角,说道:“谁说不是呢,丽芙丽蓉这两个奴才口口声声说她们拿侯姨娘的首饰衣服是沈姨娘授意的,我当场就在桃园当着大家的面问了沈姨娘,人家根本就没有承认,说不是呢!可见是这两个小蹄子见财起意,糊涂了心思。她们又胡乱攀说自己是得了容二夫人的吩咐到桃园伺候沈姨娘的,但方才蓉姐姐来桃园串门儿,刚进门来,丽蓉就像疯了一样朝她冲过去,撞在她的肚子上,硬是把蓉姐姐撞翻在地,这才流了血,动了胎气。我前去阻拦也没能拦得住,也被她撞得摔倒了,手上也曾破了皮呢!”说着,她稍稍撩起一截衣袖来,露出被蹭破了皮的地方,现在看去,已是红红的一片,血肉模糊。
侯爷夫人看了看,果然是,于是说道:“我看,这两个奴才是留不得了,就交由你去处理了吧。自从史氏走后,言儿的后院儿就不太安宁,钱氏,我即立你为平妻,你就该尽到自己的本份,好好的将这一摊子事儿给管理起来才是,蓉儿现在是不能劳累的,从今往后,她们几个就归你管了,若是你有什么疑难之事,也尽可以来找我。”
钱玉宁跪下表态,说道:“妾身多谢老夫人信任,必当竭尽全力,事事尽心,为小侯爷打理好后院儿,让他可以高枕无忧,安心公务。”
侯爷夫人满意的看着钱玉宁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起来吧!”
“多谢老夫人。”钱玉宁起身恭谨的站在一旁。
侯爷夫人吩咐一旁的美玉道:“美莲,去,将我宝盒里的双鱼玉牌拿来。”
美莲恭敬的应了,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出来,手上托着一块明黄色晶莹剔透,泛着淡淡金光的方形玉牌出来,恭敬的呈给了侯爷夫人。
侯爷夫人接过去递给钱玉宁,说道:“钱氏,此乃我随身之物,各位管家和管事皆认得此物,你拿着,好好儿给我管理好言儿的一众姨娘和下人,若是有谁不服,你持此玉牌,如同我在,可操生杀大权。”
钱玉宁跪下恭敬的接过来,叩头,口称:“妾身钱玉宁谨遵老夫人令,多谢老夫人。”
见钱玉宁接过了玉牌,又表了态,侯爷夫人坐在椅子上显出一丝疲态来,说道:“如此甚好,那你就自去吧!我有些累了,要歇息。”
钱玉宁又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方才起身,同侯姨娘一同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永和园,见院门口跪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关姨娘,钱玉宁好久没见她,咋一看,竟觉得她好似老了好几岁一般,两眼无神,浑身裹素,发髻也不再如同往常一样的高贵华丽,而是一个平常的垂云髻,看起来她精神不太好,状态也不佳。
钱玉宁和她不熟,所以也没有想要去和她打招呼,正想一走了之,不料关姨娘看见了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到了跟前抓住她的手,急急的问道:“宁三夫人,你方才在院子里有没有看见我的礼儿?有没有看见?”
礼儿!“是三爷吗?”钱玉宁迟疑的问道。
关姨娘的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猛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三爷,你看见了吗?他现在什么样子?长胖没有?头发长长没有?现在秋来天气凉了,丫鬟婆子们有没有给他穿上秋衫?有没有在秋衫外面套一件褂子?他是不是喜欢笑?还是,你有没有看见他哭过?”关姨娘一脸紧张的问道,两手紧紧抓住钱玉宁的两只胳膊,她的指甲又留得长,掐得她有些疼起来。
钱玉宁挣了挣,实在挣不开,只好无奈的说道:“关姨娘,你冷静一下,我没有看见三爷,你若是相见他,不如去求老猴爷和侯爷夫人吧!”
关姨娘脸色慢慢由紧张变得苍白起来,她的手上抓得更紧了,突然,她看着钱玉宁,又充满希望起来,望着她,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宁三夫人,我知道你可以的,妾身求你了,让我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