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冬雪端了一个盘子来,盘子里装了两样餐菜饼一盘糕点,进来就对钱玉宁说道:“姨娘,这是昨儿剩下的糕点和两样菜,因向嬷嬷没来收,奴婢就没管它,今儿一看,有些味儿了呢!”冬雪脸色有些白,怕钱玉宁责骂,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面色。
是有一股味儿,钱玉宁皱了皱眉,摆了摆手道:“放桌上就行了,你出去。”
冬雪顿首,将手里的托盘轻轻放在桌上,施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岳珍娘上前去查看那盘糕点和菜肴,钱玉宁一直紧张的看着她在哪里用银针戳来戳去,又用手将糕点捏碎,不停的闻来闻去。
看她停下了动作来,钱玉宁凑上前去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岳大夫,有毒吗?”
岳珍娘放下手中的糕点,拿出手绢儿来擦手,对她摇了摇头,道:“没有。姨娘,你再想想,你平日里还吃了些什么,用了些什么?”
钱玉宁努力的想了想,可是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她见刘嬷嬷进来,像遇见救星一样,忙问道:“嬷嬷,我平日里还要吃些什么呢?怎么我这会儿道想不起来了。”她的脸色越加苍白了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刘嬷嬷想了想,说道:“姨娘每日里除了一天三餐的饭食,就是用些糕点,果脯,茶水,午后会用银耳羹,有时会用燕窝。”刘嬷嬷还在冥思苦想还有什么时,钱玉宁说道:“对对对,还有果脯和燕窝银耳和茶,茶是我每日里必喝的。”
岳珍娘说道:“那都拿来查看一番。”
钱玉宁点点头,吩咐刘嬷嬷道:“嬷嬷,你去叫小满跑一趟,吩咐大厨房,叫她们给我做一份银耳羹来,就说今儿天气实在太热,我想吃得很。”刘嬷嬷点点头,去了。
钱玉宁又朝屋子外面喊道:“冬雪,将我的果脯匣子拿来,还有,将我装茶叶的匣子一并拿来。”侍立在屋外的冬雪应了一声,不大一会儿,冬雪和小满一人抱了个匣子进来放在桌子上,说道:“姨娘,都拿来了,放桌上吗?”
钱玉宁点点头:“嗯,放下出去在门外候着!”冬雪和小满将手上的匣子放在桌子上,行了个礼,出去了。
钱玉宁将两个匣子都打开,其中一个匣子里分了八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了一样干果,另一个匣子里则是放的茶叶,有三种,每一种都用一个精美的陶瓷罐子装着。
钱玉宁将三个陶瓷罐子一个一个拿出来放在岳珍娘面前说道:“岳大夫,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她又将装满了干果的匣子推到岳珍娘面前道:“还有这个,也一并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有问题。”
岳珍娘点了点头,开始一个一个查看起来,当检查到其中一罐茶叶时,她面色凝重起来,抬起头来看着钱玉宁说道:“姨娘,可否让你的丫鬟去打一壶热水来,将这几罐茶叶泡开。”
钱玉宁点点头,唤了冬雪进来,吩咐她去打水来泡茶,冬雪和小满一起打来热水,拿了三只茶杯来,一样茶叶泡了一杯,半刻钟后,茶叶基本上都泡开了。岳珍娘开始用银针检查,一杯茶里插了一根银针,突然,其中有两杯茶里的银针都变成了蓝色,只有一杯茶水里的银针颜色仍是正常的。
刘嬷嬷凑上前去看了看,叫到:“哎呀,姨娘你快看,怎么这针的颜色变了!”她惊呼着转过身去看钱玉宁,却看见她面色铁青。
钱玉宁也看见了,那杯银针没有变色的茉莉香片儿是她娘家人从永州来京城时给她捎来的,另外两种茶叶则是府里常例中每月发下来的,一种叫蒙顶春芽,另一种叫峨眉雪尖,这三种茶叶里,她平日最爱喝峨眉雪尖,微苦之中回味有一丝清甜,她现在是每日必喝的,没想到,没想到啊,这里面竞是有毒的。难道,钱玉宁灵光一闪,对苏珍娘说道:“苏大夫,快,将那三只镯子拿出来,用水泡了,试水。”
岳珍娘点点头,说道:“我也正想说拿出来试试呢!”于是,当即拿出来叫冬雪打三盆水来一个镯子一盆水泡着,算着时辰,约莫泡了有两刻钟的样子,苏珍娘开始试针,一个盆里扔了一根银针进去,几个人就在三只水盆边上守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看。
慢慢的,只看见泡着金镶玉镯子的水里银针变了颜色,岳珍娘将它捞了起来拿到屋外太阳光下一照,进来说道:“不错,就是这种毒了,这金镶玉镯子原是有毒的。”她皱起眉,自言自语道:“原来这毒竞是藏在镯子里的,任谁也想不到,若不是用水泡,无论怎么检查也是检查不出来的。我方才看了看,这镯子的玉没有什么问题,而且玉里也不大可能会藏毒,最有可能是这玉上包裹着的纯金炼化的花朵有毒,但这若是用毒水浸泡,日子久了会令金饰变色,很容易便让人察觉出来。我想,这人一定是将这金子融化后加了毒粉进去和匀了后再塑造成金饰的,果然好灵巧好歹毒的心思。”
钱玉宁面无表情的盯着那金镶玉镯子看,心想,这是刚进府时,少夫人赏赐下来的,看来,那时候自己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而茶叶,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是少夫人,朱蓉,或者是侯爷夫人?她不敢再想下去,想了想,她突然想起去年过年时少夫人赏下来给孩子们的吉祥如意金锁来,马上又吩咐刘嬷嬷:“嬷嬷,你去将年前少夫人赏下来给两个孩子的金锁拿出来。”
刘嬷嬷点点头,走到屋子里的多宝阁上将第二排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