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慈仁堂的岳大夫岳珍娘就来了,进到屋里就客气的和钱玉宁打招呼:“钱姨娘安好,咦,姨娘,你这脸怎么了?”岳珍娘问道。
钱玉宁很急,说道:“岳大夫,你就别管我的脸了,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她站起来迎了岳珍娘以后又在桌子前坐下,自个儿捞起手上的一截袖口来,露出白生生的雪白皓腕。
岳珍娘见她那么急,也赶快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一个给贵妇人小姐们号脉用的金丝银线绣牡丹小枕来放在桌上,示意钱玉宁将手放在上面,她用三根指头搭上她手腕上的寸口,开始号起了脉来。
号过脉后,岳珍娘对钱玉宁说道:“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看了半响,说道:“舌头卷起来。”又看了半响,问了些问题,然后说道:“姨娘你没事儿啊,身子蛮好,挺正常的。”她神色奇怪的看着钱玉宁,不懂她为何会觉得自己有病。
钱玉宁面色不太好,看了苏珍娘一眼,说道:“岳大夫,我也不满你,其实,其实是我进侯府已经一年了,但自从生下两个孩子后,就一直再没有消息,我怎么了?不会是不正常吧?“
岳珍娘一下子惊讶的说道:“啊!原来你进府已经一年了啊,我还以为没多久呢,呵呵,瞧我这记性,两孩子也快一岁了吧,他们两还是我接生的呢!”
钱玉宁心中担忧,只得勉强笑笑,道:“还要多谢岳大夫救命之恩,只是,苏大夫一定要治好我这不孕之症,我还想再生一个孩子。”
岳珍娘点点头,说道,那手拿过来,我再看看。”
钱玉宁依言将手递了过去放在小枕上,又是屏息静气一阵号脉,岳大夫依然说:“没事儿,身体确实很好,我明早再来看看,顺便给你看几幅调理身子的药,吃了药后,容易受孕。”
钱玉宁站起身来感激的说道:“如此,玉宁多谢岳大夫了,刘嬷嬷,给岳大夫拿诊金来,送送岳大夫。”
刘嬷嬷将岳大夫送了出去,钱玉宁终于放下心来,原来自己是白担心了,自己原来没有问题的,真是,被人家害得怕了,杯弓蛇影起来,她有些自嘲的想着,晚上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岳珍娘果然依约而来,又细细为钱玉宁把了脉,不过,她这次道是看了许久,钱玉宁和刘嬷嬷将她看了许久,见她眉头皱起来,才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岳大夫,没事儿吧!”
岳珍娘从随身带着的话针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来,对着钱玉宁说道:“钱姨娘,麻烦你伸出舌头来,钱玉宁伸出舌头,她拿着针在她舌头上扎了一下,拿了针细细的对着太阳的光线照看着,突然,她本来微微皱起来的眉头皱得更凶了。她放下那根针在桌上,另外从布包中另外抽出一根针来,说道:“请将手伸出来。”
钱玉宁依言而行,将手放在枕包上,岳珍娘用针在她手上的寸口大动脉上扎了一针,又细细了拿出去对着光线看了看,嘴里喃喃的说道:“没有。”
回来将那针擦拭干净,放在针包中,另又抽出一根银针来,说道:“另一只手。”
钱玉宁又乖乖的伸出另一只手来,岳珍娘仍是在寸口的大动脉处扎了一下,拿出去对着光线看了一番,身上一震,面色凝重起来,拿着银针,进屋来对钱玉宁说道:“姨娘,我昨日诊断错了,原来你真的体内有毒,而且这毒确实是妨碍子嗣的。”
钱玉宁心中一颤,果然,还是吗?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呢!她尽量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问道:“什么毒?我怎么从来没有发觉到过呢,身子也从来都是好好儿的,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呢!”其实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已经显得苍白,而且语气也是颇为焦急的,只她一个人觉得自己很冷静很稳定而已。
岳珍娘拿起手上的银针走到门口对着光线,左手高举着那根银针,右手指着左手上的那根针说道:“姨娘请看,银针是可以试毒的,这针上若是没有沾上毒物,在阳光下便是银色,若是沾上了毒物,在阳光下会变成黑色,但是,这根针却变成了金色,是不是很奇怪,而另一根针却是蓝色,更加奇怪,难道你体内竞有两种毒物?”岳珍娘说完,顿了顿,停下来看了看钱玉宁的反应,这才又接着说道:“这一根泛金光的银针是从你右手上寸口大动脉处取得血,说明说你手上戴的东西有问题或是你这只手经常触碰的东西有问题。而另一只银针是泛蓝光,这根针取得是你舌头上的血,说明这毒是你吃进去的,或者根本这毒就在你的饭食中呢!”
岳珍娘说完,钱玉宁只觉得胸中一震,脑子里突然嗡嗡做响起来,她想站起身来,可是感觉全身无力,于是喊道:“嬷嬷,扶我。”
刘嬷嬷赶紧上前去扶住她,只觉得她身体僵硬,手脚冰冷,不由得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儿吧!姨娘。”
钱玉宁反过手去抓着刘嬷嬷的手,并不答话,而是看着岳珍娘说道:“岳大夫,我会不会死?这是什么毒?”
岳珍娘摇了摇头道:“姨娘,莫忙乱,死道是不会死的,只是这毒很蹊跷,待我查明是何毒物再说。你将你素日里用的饭食拿来,我查看查看。还有,最好想一想,你这只右手常常接触过的东西都有些什么?”
钱玉宁点点头,吩咐道:“刘嬷嬷,去,叫冬雪看看我吃剩下的食物还有没有,有的话就拿来给岳大夫看看。”
刘嬷嬷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