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北游按住伤口,怔怔望着老人。 > 随着这位老人的出现,徐北游终于可以确定,剑宗除了公孙仲谋和张雪瑶两人之外,的确还存在第三位地仙大高手,只是不知为何先前迟迟未曾露面。
老人似乎看出徐北游心中疑惑,主动开口解释道:“自承平十年三月,老夫就一直在魏国旧宅停留,这次因为慕容玄阴之事特意返回江都,不想却是在路上耽搁了些许时候,来晚一步。”
徐北游沉重呼吸几声,以龙虎丹道默运气机,脸色渐渐好转,这才问道:“还未请教前辈与先师如何序齿排班?”
上官青虹道:“自上官先宗主殁后,剑宗凋零,同辈人中就只有我等三人侥幸逃过一劫,以年龄长幼而论,我为长,张雪瑶为幼,宗主居中。”
徐北游闻言勉强施了一礼,道:“原来是上官师伯。”
其实按照长幼有序来说,徐北游也可以称呼张雪瑶为师叔,只是因为涉及到宗门内派系之别的缘故,师叔难免就要疏远许多,而师母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
张雪瑶也是做如此考虑,以师父上官仙尘而论,她与公孙仲谋同出师父门下,都是嫡传弟子,可毕竟是由公孙仲谋继任宗主,所以他这支才是剑宗嫡系中嫡系,两人若是以夫妻而论,她自然也被包含其中,两人若以师兄妹而论,如今的她就难免要被排除在外。
就好似皇帝诸子在外人看来同出一父,都是正经嫡宗,比起旁支更为尊贵,可在这个嫡宗之中,终究有人要继承大统,即便是兄弟之间也要分出个内外远近和亲疏有别。 > 嫡庶之分是大忌,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慎之又慎。
见徐北游动作勉强,上官青虹向前一步搀扶住他,道:“少主不必多礼,先由老夫送你回东湖别院,再作计较打算。”
徐北游勉强笑道:“那就有劳师伯了。”
老人笑了笑没说话,以气机托住徐北游,裹挟着他冲天而起,御空而行,实实在在的地仙境界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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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紫荣观中,一名女子凭空出现,披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轻纱,在轻纱之下不时露出一抹刺目鲜红,行走之间飘忽不定,身影好似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
女子脸上带着几分阴郁之色,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快之事,一路上旁若无人地穿廊过堂,径直来到一处偏殿之中,却不想这儿早已有人。
那人看上去大约不惑之龄,面容温和带笑,长须垂至胸前,与民间供奉的文财神像倒是有几分相似,身着一身玄色道袍,站在道祖像前,毕恭毕敬地为道祖奉上一炷香火,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先是把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松了口气,淡淡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女子先是一愣,然后问道:“秦广王,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说什么没事就好?”
被称呼为秦广王的男子打趣道:“自然是说你能完完整整地回来,没有缺手断脚。”
女子不屑道:“区区一个徐北游,而且又是重伤之躯,还不能拿我怎样。”
秦广王摇头道:“我不是说那位剑宗少主,而是上官青虹这老鬼,我在来江都的路上遇到他了,他正从魏国往江都而来。”
女子脸色凝重几分,“你们交手了?”
秦广王嗯了一声,平淡道:“久闻这老鬼潜心修炼多年,得了几分仙道剑的神髓,不知是真是假,于是便忍不住出手试探一番。”
女子问道:“结果如何?”
“至于结果么。”秦广王稍稍沉吟,道:“也算是不虚此行,这老鬼虽然距离练成仙道剑还差许多火候,但的的确确是摸到了仙道剑的门槛,三剑之内,险些将我斩落,只是三剑之后,难免要重新落回到非王非霸的诡道剑,难以为继。”
“原来是个三板斧的本事。”女子哂道。
秦广王看了她一眼,说道:“以你的修为而言,怕是连一板斧都扛不下,而且这老鬼浸淫诡道剑多年,不知有多少压箱底的手段,若是我们两人生死相搏,反倒是他的胜算更大一些。”
冷血到没心没肺的女子冷冷道:“你若是死了,我是这江都的主事大执事了。”
秦广王哈哈笑道:“我若是也步了南方鬼帝的后尘,那可就真要惊动掌教真人了,下次再来的八成会是位居前三甲的那几位大执事。”
“前三甲……”女子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我们镇魔殿也有第一大执事吗?我还以为这个位置一直空悬呢。”
秦广王正了正神色,道:“自然是有的,你进入镇魔殿的时间还短,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其尊号为太乙救苦天尊,曾经也是一峰之主,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进入到镇魔殿中,论辈分,还是掌教真人和殿主大人的师叔辈,长年闭关潜修,等闲不会现身。”
“尘字辈!”楚江王忍不住咋舌,“自从清尘大真人坐化之后,除了魔头青尘之外,尘字辈的大真人们就甚少有人现世了。”
秦广王感慨道:“道门和剑宗本是一家,把剑宗圣、仙、王、霸、诡五大剑意拿到我们道门也同样适用,在我们镇魔殿中用剑的人不算多,你算一个,第一大执事他老人家也算一个,你走的是诡道剑的路子,第一大执事却是实实在在的仙道剑,让人望而生叹。若是有机会,你还是要向第一大执事讨教一番,若是能得到他的指点,你未必不能像上官青虹那般由诡道剑转入仙道剑,到时候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