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南坐到墨书的对面,轻声问道:“大姑姑,你觉得这年轻人怎么样?”
墨书不动声色,仍是不紧不慢地摆弄着那套茶具,在她看来,那个年轻人的确有点意思,却也就仅此而已了。
萧知南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张大伴和谢苏卿都已经见过他了,我这次自作主张让他来见大姑姑,的确是存了铺路的想法,大姑姑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实不相瞒大姑姑,端木家的小子有些得意忘形了,既然父皇有意将我下嫁于他,他就应当收敛一些,可这段日子他一直厮混在杜海潺的几个腌臜道观里面,这也就罢了,不过细枝末节,我只当没瞧见,可他在帝都、直隶州等地置办外宅多达八处,甚至还有两个外室女子已有身孕,此举置我颜面于何地?置皇室颜面于何地?我们萧家的女子可从来没有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传统。”
墨书挑了下眉头,双手捧起茶杯轻啜一口,对于端木玉的所作所为并未勃然大怒,毕竟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儿,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哪个没有点fēng_liú韵事,虽说端木玉弄到这个程度有些不好看,但在皇帝陛下的眼中这也只是些许小节而已,无碍大局,所以她对端木玉不置一词,而是平静问道:“殿下,似乎你很看重那个叫徐北游的年轻人。”
萧知南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墨书脸上一掠而过,然后同样端起茶杯,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徐北游是块璞玉,我希望自己能亲手打磨他,若是他出人头地之后还能念我的好,那就心满意足了。”
墨书瞥了她一眼,脸上浮现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看来殿下是打定主意要亲自调教自己看中的男人了。”
“这话有些粗鄙了,可不像是最重礼数的出来的。”萧知南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墨书不置可否,只是放下手中茶杯,若有所指道:“茶太烫,喝不得。”
萧知南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茶杯,绝美容颜隐藏在袅袅热气中,轻声道:“但如果不喝,茶可就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