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蠢蛇!”
亡命奔逃的海大钳狼狈不堪,边跑边骂:“我们都是当下人的,至于互相残杀么!你厉害我怕了还不行么,螃蟹不好吃啊!”
要不是王蛇被徐言打了个半死,一身是伤并未完全恢复,海大钳今天算是在劫难逃了。
实在没了办法,海大钳逃到了花园里,沿着陌阳花细细的根茎爬了上去,王蛇身形太大太重,盘起蛇阵也难以咬到海大钳,他这才算逃过一劫。
“这叫什么事儿啊,人家住得好好的,弄进来一条蛇,还是条大妖……”
紧贴着陌阳花的海大钳哀嚎不断:“这不是要螃蟹的老命嘛,救命啊,长老救命啊!家里有条蛇啊!!”
“在吵把你们都炖了。”
虚空中传来了徐言的冷语,王蛇立刻驯服地低下头去,趴在地上不动了,海大钳缩着脖子也不敢下去,还不敢多说,只能可怜兮兮地吊在半空。
“卸磨杀驴这个词儿是谁想出来的?真他娘的英明,就不该叫卸磨杀驴,应该叫蟹磨杀驴才对……”
在心头腹诽的海大钳,愁眉不展,跟个吊死鬼差不多。
天海楼里,徐言沉吟了许久,决定不再多等。
正邪两派既然联手,必定会伏击百妖,这种适合伏击的地点不算难找,以徐言估算应该在京城周围的大城附近。
别人不知道,饲灵堂的堂主一定知道庞红月的下落,如果找不到自家娘子,徐言可没心思去对付百妖。
刚走出天海楼,没等徐言离开金钱宗呢,护山大阵一阵翻涌,从外面归来一人,此人脚踏飞剑飞往饲灵堂的方向,经过天海楼的时候,剑光忽然一停。
“徐言?”
半空中的身影发出一句低语,语气听不出半分喜悦,反而带着淡淡的冷漠。
“李堂主。”
看到来人,徐言的目光变得低沉了几分,对方正是饲灵堂的堂主李牧。
“能从天河湾归来,你的运气不错。”李牧神情冷淡地说道。
“侥幸而已。”徐言的眼神在瞬间恢复了正常,抱了抱拳,问道:“不知李堂主将庞红月安排到了何处,堂主能否明示一二。”
饲灵堂长老的任务,必定出自李牧之手,如果说谁最清楚庞红月的下落,只能是饲灵堂的这位堂主了。
徐言的语气可谓诚恳,举止也没有失礼之处,虽然这个李牧当年与他有些旧怨,但现在可不能惹了人家,否则庞红月的下落可就打听不出来了。
“庞红月是你徐言的夫人,你来问我,是不是问错人了。”
李牧冷笑了一声,道:“自己的夫人,还是自己看住为好,奉劝一句,别到处问人家自己夫人的下落,知道的,你徐言多年未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徐言的夫人被拐了去。”
这句话说得可就难听了,李牧当年被徐言指着鼻子质问善恶,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又被徐言给弄死了,许家满门没几个活口,在他大怒之下要击杀徐言的时候,没成想太上长老归来,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太上真传。
太上长老的威望,在宗门内无人敢质疑,有神纹强者撑腰,李牧就算心中不甘,也得咽下这口恶气。
如今天下即将大乱,浩劫将至,连太上长老都顾不过来宗门这些琐事,此时面对徐言,李牧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忌惮。
李牧突然归来的缘由,是因为宗主的命令。
久等百妖而无果的正邪两派察觉到局面出现了变化,雁行天当机立断,派遣各路元婴强者分散四方,打探百妖动向,李牧正是了奉了宗主之命,返回宗门查探。
其实李牧所查探的位置不在宗门,而是宗门所在的万恒山脉,一路上连大妖的影子都没看到,他这是顺路返回宗门,打算休整一番,没想到大妖没见着,倒是正巧碰见了本该死掉的徐言。
听闻李牧如此语气,徐言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道:“同为修行之人,李堂主若是有什么怨气,大可来找我,战也好,斗也罢,我徐言接下来就是了,与旁人何干?我再问一次,庞红月到底在什么地方。”
徐言这番话听得李牧笑了起来,眼中透出一种戏谑,道:“果然是太上真传,志气不小,可惜你还是虚丹,若非你的身份特殊,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语气徒然一冷,李牧寒声道:“如果没有太上长老,当年你杀我徒儿之时,老夫早将你就地正法!我也最后说一次,想要自己的夫人,就自己去找,我的确知道庞红月的下落,但不会告诉你,因为你还没有质问元婴强者的资格。”
一声冷哼,带着万般不屑,李牧催动剑光飞向饲灵堂,留守宗门的几个长老立刻迎了过去,表情恭敬,口称堂主,与见到徐言的时候可大不一样。
元婴强者在宗门的地位太高,徐言这个虚丹可比不过。
对方明知庞红月的下落而不说,令得徐言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别说一个李牧,即便王八指在这儿,徐言该翻脸也一样会翻脸。
刚从天北归来的鬼面,带着的可是一身煞气,尤其得知了师无骨,加上自己极有可能与魔族有关的这种诡异猜测,让徐言心头的暴躁越来越盛。
指尖掠过一道寒芒,既然李牧不肯说,徐言也就不准备念什么同门之谊了。
心中杀意一起,徐言准备对李牧出手,这时候头顶的大阵忽然震动了起来,一道道强横的气息轰然来临。
猛一抬头,左眼中流光转动。
通过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