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些情况是作为他的有利条件还是不利条件向我们介绍?”谭森问女儿。
“这些情况是客观现实,是算他的有利条件或是不利条件,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和不同的结论。”小虹认真地回答。
“你自己的结论呢?”
“我现在一直和他保持联系,而且也在不断地与他加深感情,这本身就是结论。”
殷玲在一边说:“如果小梁本人素质不错,家庭生活贫困应该说是他的一个有利条件,艰难的生活经历是一个人一生的财富,小虹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们应该支持。”
“谢谢妈妈!”小虹激动得一下子搂住殷玲的脖子,哽咽着说,“我一直担心您不理解我。”
殷玲的眼圈也红了,女儿很多年没有这样与自己亲近过了,她轻轻地推着小虹说:“孩子,你忘了妈妈的病会传染。”
小虹将殷玲搂得更紧了,小孩子一样地撒娇说:“我不怕!”
谭森看到她们母女俩亲近的样子,心里感到十分欣慰,便对小虹说:“适当的时候把小梁领回家来,让我们见一见。他家生活有困难,以后我们可以帮一帮他,但是帮助他要注意方式,有些贫穷人家的孩子自尊心很强,千万不要伤了他的自尊。”
小虹松开妈妈说:“爸爸讲得对,我们有时一起出去,免不了要吃饭买饮料,他都是抢着付钱。我知道他平时非常节俭,除了单位的工作餐,就是在宿舍泡方便面或者啃面包,省下的钱都分别寄给父母和弟弟了。”
“现在像他这样通情达理、勤俭度日的好孩子不是很多了。”殷玲感慨地说。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流传着一个笑话,说有一个出身贫困家庭的学生,虚荣心特别强------”
“我听你讲过,他说他爸爸是‘所长’,他妈妈是‘处长’。”谭森知道女儿又要逗乐,笑着接腔。
“不对!”小虹显露出调皮的天性,诡谲地朝谭森笑笑说,“这个学生的爸爸也是负责清扫厕所的,但是他的妈妈不是看管自行车存车处,而是整天推着小车卖煎饼果子。他对别人讲,他父母都在进出口公司工作,母亲管‘进口’,父亲管‘出口’。”
谭森说:“如果确有其事,是这个学生做的不对,他不应当向别人隐瞒自己父母的工作性质,现在做什么工作都不丢人;如果这只是个虚构的故事,那是编造故事者不对,这里边包含了对某些从事服务性工作者的蔑视。”
“你爸爸说得对,不管你现在是在学校还是以后在工作岗位,都要学会尊重别人,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轻视别人的人,他先就是已经轻视了自己。”
小虹郑重地点点头说:“这个道理我知道!”
“少男钟情,少女怀春,大学的校园是最容易滋生爱情的土壤,但是你在大学期间把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现在才谈男朋友,比一般的大学生都晚了几年时间。”谭森深情地对女儿说,“你参加工作以后,用不了两年时间,我们的经济适用住房也该建好了,如果你和小梁的关系展顺利,到了一定的时候就结婚,没有房子就和我们往在一起。”
“谢谢爸爸的好意,假如我们过两年结婚,也不会住在家里,我自己的意见是先租房,等有条件了再按揭买房,用双手营造自己的爱巢。”
“你不要把婚后的日子想得那么浪漫,我真不敢想象,将来你离开这个家以后,怎么样安排自己的生活?”殷玲担心地问小虹。
“妈妈,这应该是三十多年前您回答姥姥的问题。”小虹“咯咯”地笑着说,“结婚以后的日子可能不是那么浪漫,但也不一定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家庭是‘爱情的坟墓’,如果结婚是将爱情送入坟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急着‘自掘坟墓’,难道他们都害怕将来‘死无葬身之地’吗?”
谭森和殷玲听了小虹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视着笑了笑。
小虹依偎着殷玲说:“妈妈,我什么时间结婚是以后考虑的问题,咱们把有些事情想得太远了。您现在主要是把身体养好,您还需要吃些什么医生开的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良好的情绪就是医治一切疾病的灵丹妙药,而且它没有任何副作用。”
谭森在一边说:“女儿讲得对,你现在主要是把身体养好,将来好有精力带小外甥。”
小虹红着脸说:“哎呀,爸爸,您想得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