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凰才想起来,历朝历代都不缺这样境况窘迫的文人士子,十年寒窗本就不易,只怕到了京城更不易。现在楚国正是用人之际,这些士子落魄的窘境不能解决的话,非楚国之福。
“他们如何在京城挨过这一年呢?”楚舒凰追问道。
江璃听到这个问题楞了一下,想了想才道:“有亲朋的投靠亲朋,没有亲朋的多是卖字画,卖对联。”叹息一声,又接着说道:“尽管省吃俭用,但是日子窘迫难继的也不少见。”
具体问题江璃自然不会明白,楚舒凰也不再问,让人查一下,就会都明白了。
有了这个插曲,江璃对那幅画也没了先前高昂的兴致,两人欣赏了一会儿就放了起来。
“我今天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大事。”江璃看着楚舒凰无聊的样子,突然两眼放光的说道。
“什么事?”楚舒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问道。
“听说安国公府的世子爷花畅和肖老将军府上的公子肖云打起来了,场面非常壮观,很多人围观。”江璃神秘的说道。
楚舒凰的兴致被勾了上来,“为什么?”
可惜江璃给不了她更详细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两人都不好惹。”
江璃接着说道:“肖云向来是京城小霸王,他爹是天子近臣掌管京卫大营。听说这肖云打小苦练,武艺高强,满京城谁也不服。偏偏今年花畅回来了,花畅是安国公府世子爷,身份尊贵,又得皇后娘娘爱护,在京城都可以横着走。这小半年被花畅教训的人多了去了,哪个见了不是躲得远远的。”
“这两人一直互相看不顺眼,今日终于大打出手了。”江璃幸灾乐祸的道。
“谁打赢了?”楚舒凰两眼放光。
江璃可惜的道:“这个没听说,反正这两个人都很强。”
楚舒凰好一阵无语,悔恨的道:“你怎么不早说,这样的热闹居然没看到。”
江璃惊道:“你还想跑去看?”虽然穿男装,毕竟内里是女子,这样抛头露面不好吧?接着无辜的道:“我来的时候,人家就打完了,满大街的人都在说,我也只是听了几句。”
楚舒凰惋惜的在屋里转来转去,看到江璃娴静的面容,突然想道:“你家里那些人可老实,用不用我帮帮你?”过一阵她就要回宫了,行事就没有现在方便了。
江璃面色一暗,默了默说道:“现在倒是安分多了,就是我娘的嫁妆不好办。我没有嫁妆单子,外族家本也没有什么人,除非姨母能来,可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也不知是什么境况。”
楚舒凰诧异的问道:“令堂就没有给你留下嫁妆单子?”
江璃幼年母亲重病,多是陪伴在母亲身边,有点闲暇时间又忙于功课。母亲故去后,处境愈发的不好,几乎足不出户,多年来连个说心里话的人也没有。
如今楚舒凰一问,当下也不隐瞒,直言道:“早些年,那人对母亲也很好,嫁妆是由他打理的。后来母亲问过他,他说那都是些赔钱的产业,早就不剩什么了。当年姨母姨夫专门为母亲置的嫁妆,怎么会是赔钱的产业,母亲虽不信,却也没有办法。”
楚舒凰听了,心下一黯,这就是遇人不淑呀,拍了拍江璃的肩道:“放心,吃进去的都会让他们吐出来,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江璃顿时急了:“阿林,不用的!等姨母来了就好了,姨母会来找我们的。”江璃心中只当楚舒凰是某府的贵女,这样的事情她个内宅女子有什么办法呢,说不得还要求别人帮忙,自是不愿给楚舒凰添麻烦。而且这里面还有顾家的干系,更不愿楚舒凰趟这浑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么多年都没音讯,在不在都不一定呢?
江璃干巴巴的道:“母亲说过,姨母会来找我们的,一定会的。”
楚舒凰想了想猜出几分,安慰江璃道:“阿璃,你别急,这点小事不过是动动手指罢了。原来咱们不熟,我不便管你的事,如今咱们互为知己,我断不能看着你受委屈。”
听楚舒凰这样说,江璃神色轻松了些,却也不认为有楚舒凰说的这样轻巧。
楚舒凰见江璃这样,不等她开口,接着又说道:“阿璃,隐瞒我的身份是不想大家别扭,而且我也不喜欢张扬。你记得我这个人就好,我也只认你这个人,其他的不重要。”
江璃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阿林,你对我太好了。”
楚舒凰又安慰了一番,两人一起用过午膳让人送江璃回去,才回转安国公府。
江璃的事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找些名头把江家的产业夺过来,换些其他产业再送给江璃,即便江家人发现也不会怀疑。既然要做也就不妨彻底些,把江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也一并清理了,顾家和苏家是姻亲,以楚舒凰的身份插手,得好好筹划一番才行。
只是楚舒凰手中人手不多,唯有的元成元广两人,既要照看着陆远那,还要盯着苏家和高家,大事小情的还要兼顾跑腿。江家的事只能是慢慢来了,必不让江璃吃亏就是了。
安国公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静,想来大家早就习惯了花畅的“恶名”。只有她关注自己的事情,不曾发觉,也没人敢来她面前多嘴,如今才知花畅威名罢了。
楚舒凰虽好奇花畅打架,却也只能在心里痒痒,她和花畅可没到畅所欲言的地步。一边梳理思绪,一边任由青荷等人服侍着梳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