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田庄的姚管事回来,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楚舒凰田庄的田管事。楚舒凰看花畅这两天没有去田庄的意思,以为还要过两天,没想到两个管事已经接上头了。
田管事向楚舒凰细细的禀报了两人商量的结果。姚管事到田庄看了木棉的实际种植情况,又看了做出的成品棉衣、棉被之后,非常惊讶,居然还有这样的庄稼。
两人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决定安国公府拿出一万亩劣等田来种植木棉,这些土地都是符合木棉要求的。再多的话,种植人手上,就有些吃紧,种子也不够再多,不如等明年之后再决定。
至于收成的分配是楚舒凰早就和花畅商量好的,自然不用他们处理,楚舒凰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其实这次楚舒凰出城还想到花田看看,平时出宫在京城内玩耍,几乎不受什么限制,但是要出城的话,就很麻烦,光是护卫就得带几百。
再过两个月就是外祖母的寿辰了,楚舒凰觉得贵重不如用心,正好田庄的一个花匠有些创意,楚舒凰想了想,也不失为一份好心意,便准备了起来。
虽说离寿辰还有两月,但早点过下目,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也来得及修补。
又陪了火儿两日,火儿也适应了新环境,楚舒凰便在晚膳时和花畅直言了。花畅对什么花田没兴趣,但是考虑到现在多事之秋,安排千品带六个人陪楚舒凰同往,这样即便路上有什么情况,跑路是没有问题的。
楚舒凰没想到花畅还会专门派人护送,掩过眼中的惊讶,认真谢过。
花田离楚舒凰的田庄不远,从花畅的田庄到花田,走大路的话要绕很大一圈,来回的话,即便赶回来也得很晚了,好在山间有条山路可以从直接穿过去。
人多势众,又身手高强,便决定从山路而行。千品几人在前面开路,楚舒凰在中间,还是和云若共乘一骥,站荣等人跟在后面。
所谓的山路,也只是比较窄,而且随着地势高低起伏,上山入渊罢了,马匹跑不起来,倒是不怎么难走。
此时夏末初秋,庄稼长势蓬勃,再有两个多月就陆续成熟了。田间不时冒出两个村民的身影,看到他们这一群人候,又迅速的隐没在庄稼中。
越往山里走,地势越高,庄稼渐渐稀疏起来,也没有那么粗莊了,路两旁多是些野草荆棘,有时连地皮都遮不住。
一行人优哉游哉的前行,兴致高昂,走了一多半的时候,在一处山湾处突然传来清晰的马蹄声,踏踏踏,嘈乱纷乱,显然数量不少。
千品、站荣等人,立即护着楚舒凰退出山弯,并散在四周,占领有利地势,进可攻,退可跑。
众人刚准备好,马蹄声明显弱了下来,不再那么急促了,稀稀拉拉好一会儿,看到对面山路上闪出风尘仆仆的一行人。
这些人有二十来个,普通人打扮,却个个矫健彪悍,目光如电,自成队形,散在四周。胯下马匹,清一色的高大俊美,除了长途跋涉的风尘之气,气势上已占上方。
在这些人中间有一个略带稚气的少年,跋涉的风尘难掩其风姿,肤若细腻美瓷,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楚舒凰,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的主子。
两拨人坐在马上对峙而立,目光犀利戒备,云若搂着楚舒凰的手臂有些紧,楚舒凰乖乖的窝在云若怀里,不添麻烦。
站荣和千品对视一眼,站荣带人靠向前,千品带着的人则略微靠后一些,离楚舒凰不过两丈远,并不断打量四周。
“你们是什么人?真是大胆……”站荣喊话道。
不等站荣喊完,那少年身边有一个老者突然朗声道:“阁下可是禁军侍卫指挥使站荣站将军。”
站荣心中诧异,细细打量那老者,“阁下是何人?”
“看来没有认错,小人只是靖远侯府的一个下人,站将军自然不认识小人。”那老者褪去戾气,恭顺的道。
对方又接着说道:“能得站将军护卫的人,自然身份尊贵,我等有紧急事务在身,无心冲撞贵人,还请贵人勿怪。”说完向楚舒凰拱身行礼,马背上的那个少年也向楚舒凰拱手一礼。
然后没等楚舒凰说话,那老者直起身来接着道:“既然这样就不打扰诸位了,日后再行赔罪。”
老者一挥手,那些人有序的后退出二十多丈,调转马头,在山上的乱石中小心的绕道前方,疾驰而去。
待那些人走的没影了,站荣等人才放松警惕,一行人继续赶路,这下大家没有了来时的轻松,时时戒备着四周,终于在临近午时来到了田庄。楚舒凰令大家都去歇息,在田庄用了午饭,下午再去花田。
那老者直言是靖远侯府的下人,也就解释的通那么多匹清一色的好马了,只是那个主子样的少年不知是什么身份。如今也算是靖远侯府的非常时期,不知这些人行色匆匆是为了什么?
楚舒凰看这些人没有恶意,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
待到下午不太热的时候,众人骑马赶往花田。花田在坐北向南的一处山坳中,一层层的梯田,由下至上逐渐是良田到劣等田,两侧是隆起的山势,正好将花田护在中间。
找这么一处地方真是不易,在春冬时节,此处有阳光普照,两侧的山脉挡住寒风,因此就要比其他地方暖和一些。培育花植不但降低了成本,还要容易很多。
田福下马,在楚舒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