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凰看着江璃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脸上爬满了笑容,“你今日出门是为了过节吗?”
“不完全是为了过节,除了把画送过来,在下还想去城外放河灯。”江璃接着解释道:“家母自青川长大,青川有放河灯的习俗,可以为亲人朋友祈福。家母有一姐,多年来杳无音信,在下想到城外为姨母放几盏河灯。”
“听说你的姨母原是靖远侯府的二夫人?”楚舒凰问道。
江璃的神色有些黯然:“是的。”
“除了这个姨母,你的外家可还有其他亲人?”
“当年外祖父就是家中单传,又只有姨母和母亲两人,如今没有其他亲人了。”
楚舒凰认真的道:“江公子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言。”
“多谢公子大恩。公子对在下已帮助良多,就不劳烦公子了,在下能处理。”
江璃利落的拒绝了帮助,让楚舒凰意外的同时,对江璃的感观有好了几分。
“那江公子放河灯,能不能让我也去凑个趣呢?”楚舒凰又问道。
旁边的林嬷嬷听到两人所言,提起心来,刚想给江璃使眼色,楚舒凰却转过身来,示意她重新倒杯茶来。
“公子若是愿往,在下自然求之不得!”江璃注意到了林嬷嬷的异动,斟酌了一番答道。
“好,那要到城外哪处放河灯呢?”楚舒凰问道。
“出了京城南门,往东行五里左右,有个宴河畔,历年都有百姓到那里放河灯,我们到那里就好。”江璃答道。
江璃接着又道:“因为必须在天黑前赶回来,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动身。”随着江璃的话,林嬷嬷放下心来。
“嬷嬷去安排下吧,我们尽快起身。”楚舒凰吩咐道。
不一会马车就从后院驶了出来,与来时不同,马车上坐着楚舒凰、江璃和林嬷嬷,青荷等人和江璃的丫鬟坐在后面的车上。
这时街上已是彩旗飘飘,游人也多了起来,摆小摊的商贩争相叫卖者。楚舒凰和江璃坐在车窗边上茶桌两侧,向外张望着,路边有几处猜灯谜卖花灯的,相比上元节要随意一些,多是生活中常见的讨喜的东西。还有卖泥人的,对对联的,耍杂耍的,人群的吵杂声此起彼伏。
楚舒凰问道:“江公子以前乞巧节常来这街上游玩吗?”
“来过几次,但街上的这些杂耍倒是没怎么看过。因为青川那边有那样的习俗,所以我们出来多是为了祈福,匆匆去匆匆回。”江璃微微一笑答道。
“去宴河畔祈福的人多么?”
江璃看了看林嬷嬷,林嬷嬷低眉顺眼的待在角落中,“前些年,母亲带我去的时候都是白日,天黑之前就回来了。那里多是一些周围的百姓,有划船的,有放灯的,富贵人家的子弟倒是不多。这几年不知是什么样子了。”
江璃又接着说道:“前几年我们去的时候,河灯都是自己扎的,有各种各样的花朵,也有的是一些可爱的小动物,还有些水果或者一些船只物品,现在不知道有专门卖河灯的没有,应该会更漂亮了。”
江璃可能也感觉到楚舒凰的寂寞,绘声绘色的介绍起河灯,还引经据典的介绍了青川的风俗,车内的气氛也热闹起来。楚舒凰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的问询几句,感叹江璃丰富的学识,更感叹教出这样女子的母亲。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就拉近了,说话也随意起来。
林嬷嬷不时给江璃续上茶水,难得能有个能陪着公主玩的同龄人。
五里的路说起来并不算长,楚舒凰的马车不但宽敞舒适,而且轻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宴河畔。一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越是接近宴河畔人就越多,也不乏京中贵勋府邸的子弟。
在宴河畔的后方空地上有几家卖河灯的,确实是品种花样丰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能吃的,会玩的,好看的,各式各样多不胜数。
江璃做的河灯也取了出来,完全不同于那些卖的河灯,而是一盆盆兰草。叶子又细又长,呈柳叶行,青笼翠绿间映衬着那一朵朵开的或简约,或张扬,或玲珑高雅的兰花,幽雅间透着灿烂的美丽与生机。
江璃在一旁解释道:“姨母最喜欢兰花,所以我们就做兰花来为姨母祈福。”
“令堂把你养的这样好,当年的许夫人定然也如这兰花一样品行高洁,让人敬仰。”楚舒凰叹道。
“我没有公子说的这样好。倒是母亲常说姨母尽得外祖父真传,娴雅聪慧,可惜我没有见过。”
“可惜我也没见过。”楚舒凰想了想又道:“我们不要公子来,公子去的了,你叫我阿林,我叫你阿璃,可好?”
“好,阿林。”江璃痛快的道,楚舒凰的心里也畅快起来。
此时夕阳映照着青宴河,河水也泛起红光,两人索性沿着青宴河畔溜达起来。穿行在人群中,欣赏河中的风景,也欣赏各式各样的河灯。
一路上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觉得好的河灯就顺便买下来。公主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大家都不敢扫了公主的兴致,林嬷嬷带着人紧跟身后,站荣带人散在四周。
河上的游船渐渐多了起来,鉴于安全林嬷嬷劝阻楚舒凰上船,江璃也在身边道:“小船摇晃太厉害,大船又太高,不适合放河灯。”楚舒凰理解大家的苦心,也就作罢了。
待放完河灯回去的时候,已到黄昏,两人都觉得很畅快,却不敢再耽搁时间,急匆匆的回京,约好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