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凰和江璃相携着向屋内走去,这个小庄子修缮的很一般,却有一种清新自然的朴素之感,藤桌、藤椅,甚至案几两边放的都是厚厚的苇草墩,天然雅致,楚舒凰很喜欢。
江璃本来是要把正院给她住的,但是林嬷嬷明白楚舒凰的心意,而且她还是不愿多事的人,就婉拒了。最后,她们两个分别住在了旁边的两个跨院里。
楚舒凰很想知道江璃的详细情况,可这需要遣退下人再细聊,江璃没有给她机会,把她送回院子后,就说她这一路旅途劳顿,让她赶紧梳洗收拾,有时间了两个人再叙话。
虽然江璃什么都没说,但楚舒凰能感觉到,她的眉宇之间无悲无愁,那就去先梳洗吧。
林嬷嬷早就带着夕月等人候着了,楚舒凰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等收拾完毕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住的小院里就有专门的厨房江璃甚至让人还给她准备了肉食,饭菜已经做好,楚舒凰用过之后,就歪在了软塌上休息。
这样不自觉的就又想起了花畅,她摇摇头挥到脑后,和林嬷嬷聊起了闲话。
“老奴等人是跟着晟王殿下的人过来的,前日就到了,没见江姑娘有什么伤心的,都好好的,公主就放心吧。”林嬷嬷笑着道。
楚舒凰也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阿璃好好的,询问情况,也只是不愿她白白受苦罢了。许世暄应该昨日就到京城了,嬷嬷可听说什么动静没有?”
“老奴来那日,就听到街上的百姓都在说江家不见的小姐其实是庶女江卉,顾氏为了掩饰自己的女儿,才诬陷江姑娘的。大家还说像这样不安分的妾侍,就应该重罚,听说今日午时,古府尹已经当堂杖毙了顾氏。”
“就这样?”楚舒凰问道,不应该这样简单的吧?
林嬷嬷想了想,道:“也许还有内情吧。不过既然揪不出来,就先把江姑娘身边肃清了也好。”
好吧,她不应该太着急的,也许许世暄的招数还没有使出来。
林嬷嬷又说起了其他事情,“这马上就又要过年了,苏妃也催促起了三皇子的亲事来,可私底下却有人在传三皇子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子,甚至等了那个女子三年。”
“那卫妍最近如何?”
“卫姑娘倒是一直不曾出府,听说卫丞相正在为她选婿。”
楚舒凰想了想没有接话,又说了会儿其他就歇下了。
第二日清早起来后,田间有了淡淡的雾气,冰冷的寒气中带着微微的潮意,楚舒凰带着林嬷嬷等人在庄内转了一大圈,直到全身都暖烘烘的才回去。
江璃早已起来了,高高兴兴的把她迎进去,让人上了热茶后就都遣了出去。
没等楚舒凰说话,江璃就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原来她那日去江卉院子的路上,突然就晕倒了,醒来时就已经被大皇子带到了别院里。最后她指了这处田庄,大皇子就安排人护送她过来了。
其实楚舒凰都不打算再问了,既然江璃说,那她就听着吧。神色变幻,双目低垂,江璃说的时候似乎还有些羞涩,楚舒凰仔细观察,她的耳根确实有些发红。
想必是其中还有些难以启齿的细节,她善解人意的道:“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最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
江璃点点头,“那些烦人的人终于都去了,我当然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即便这件事没有顾氏母女的份,她们有今日的结果也是咎由自取,当年处处挤兑母亲不说,就是对付起那人来也毫不手软,我不会怜惜这种人的,阿林放心。”
“你是说——!”楚舒凰吃惊的道。
江璃再次颔首,目光坚定。
好吧,江仲平和顾氏本就是无情无义、唯利是图的一对,有这结果也正常。
接下来,楚舒凰给江璃讲了一些这几年的趣事,尤其是青川的事情,知道江璃感兴趣,她讲了很多,直到江璃又笑语嫣然起来。
虽然江璃对江仲平没什么父女感情,甚至多有不满,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所以临近午时,楚舒凰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用膳。
用过午膳,她刚躺到床上,林嬷嬷就进来禀报,说许世暄过来了,江璃派人来问她累不累,许世暄要当面感谢她对江璃的照顾。
楚舒凰想了想,道:“嬷嬷亲自跑一趟吧,就说我昨晚没睡好,刚刚歇下,让许二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是,老奴这就去。”
林嬷嬷退下去了,楚舒凰却睡不着了,当面感谢是假,恐怕想见她是真吧。
这两日来,因为花畅的缘故,她几乎忘了许世暄这个茬儿了,在没有想清楚之前,她谁也不想见。
楚舒凰干脆靠在大引枕上想起心事来。
她前世体弱,除了家里的亲人,几乎很少和其他人接触,即便上学也是来去匆匆。虽然她没有感情经历,却见过太多悲欢离合,而且那还是一夫一妻的法制社会,到了这个男权的时代恐怕更是镜中月,水中花。
难道她是有些喜欢花畅的吗?起码她没有反感花畅的亲近,可那样她就应该跳进去吗?就像母后说的那样,花畅肩负开枝散叶的重任,她和花畅能走到最后吗?
她有尊贵的身份,可以超越这个时代的所有女性,一言不合大可和离,可那是她和花畅要的结局吗?
不是的,她不要和花畅那样。
不知不觉就在床上窝了一下午,楚舒凰越想心情越低落,等江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