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早醒来,简单的用了些干粮后,花畅令冯佩等人在前面带路,下午时分到达了松阳山山匪的山寨。
冯佩的父亲,也就是山寨的寨主带着山上的众位头领下山迎出老远来。
冯佩为山寨的众人介绍花畅,众人纷纷见礼。楚舒凰对这些没有兴趣,一边冷眼旁观花畅应酬,一边打量山寨。
这座山寨依山而建,山脚布置了几道木制的、石头的关卡,山道两边稀稀散散的建了一些简陋的木屋,可能是给兄弟们站岗时用的。
山道虽然经过了人工休整,依旧很陡峭,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达山顶。山顶上有一片高大的略讲究些的大堂,是寨中处理事务的地方,后面的宅院是寨主住的院子,如今已经全部腾了出来。
在后山还有大片的房子,参差不齐,杂乱无章,是寨中兄弟的房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寨中有正事,女人和孩子都躲在了屋子里,总之,楚舒凰是一个都没见到。
她不知道的是这山寨中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差,其实根本就没几个女人孩子,绝大多数山匪都讨不上媳妇,这也是他们急于下山的重要原因。
花畅没有摆什么架子,一路上不停的与冯寨主闲聊,不但弄清了寨里的情况,而且把寨里众人的心思也都调了起来。
进了正堂后,花畅宣读了朝廷的收编政令,冯寨主和冯佩领着堂中的几位兄弟行三跪九叩大礼。
礼成之后,花畅说了一些场面话,又鼓励众人一番,最后大家都群情激昂起来,一个个两眼放光的望着他。
楚舒凰看着也不由的佩服起来,从前只知道这个人狂傲,武功好,不曾想这人嘴皮子也这样利索,几句话就让山匪们五体投地了。
花畅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热切的目光,在寨主请他到外面给广场上的兄弟们讲话的时候,若有似无的转身看了她一眼。
楚舒凰忍不住与有荣焉的翘起了嘴角,跟在花畅身侧。
其实对于山上兄弟们的安排,花畅是早就对冯佩说过的。因为先前奸细的利用,功劳是没有了。但若愿意跟着他建功立业,他可以带着他们到京城去,只要有忠贞的心,有真本事,有的是机会。
若是不愿意去的话也没关系,会安排他们编入乐州当地的户籍,成为楚国普通的百姓。
花畅又把朝廷的政令和安排在广场上对大家宣讲了一遍,广场上的小兄弟们也沸腾了起来,都兴高采烈的讨论着。
距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冯佩亲自把花畅等人送到大堂后院,并把附近的房子也腾出来一些,供花畅带来的人使用。
从正堂的后门出来,是一个长条形的院子,两侧是两排小平房,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正中有道垂花门,就像是大户人家的二门一样,进去就是后院的正院了。
所谓的正院,也不过是几间大屋子,两侧有几间耳房罢了。
冯佩送到这里后,就停住了,客气的表示山上条件简陋,请包涵后就退了下去。
楚舒凰走进屋子,发现并不是她想象的几间大屋子,而是个大套间。
首先是个不太大的狭长的屋子,里面摆着一套会客用的比较新的桌椅,材料是原木,只是样式有些陈旧,想必山寨的积累。
会客室后,是两个套在一起的屋子,不太齐全的家具也全是新的,床摆在里屋,只是这突兀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她做为花畅的小厮,肯定是要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这一间卧室,一张床,让人怎么睡?
她看到的,花畅自然也看到了,他轻轻的安慰她道:“在外面肯定是不能和家里比的,这房子虽简陋了些,总比睡帐篷好多了。而且,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不放心,叫她们好好的给你收拾收拾,晚上你睡里屋,我在外面给你守夜,这样我才能踏实。”
楚舒凰也并不是非得锦衣玉食,而且她的灵魂注定了她不会太在乎那些礼教形式,听了他的话,蹙眉打量了一番,外间只有一张圆桌,几个锦凳,几个架子,他怎么睡?
花畅淡笑着道:“让他们把外面那屋的桌子抬进来,再多铺几床被子就好了。”
楚舒凰还欲说什么,花畅接着道:“好了,我去旁边的屋子沐浴,你也赶紧让她们侍候你梳洗吧,就不用跟我去应酬了,我让厨房给你送饭菜进来,用过后,早点歇息。院子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千品也会守在院子里,你有事让他去传话就好。”
花畅走后,楚舒凰又把屋子细细打量一番。
冯佩应该是早早的送了消息回来的,就连墙壁都是粉刷过的。后面还有个小小的盥洗室,应该也是新做的,云若云林又把屋里的床帐都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这样满屋洁净的话,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楚舒凰确实有些累了,让人抬了热水进来,泡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换上家常的衣服,用过晚膳后,又看着她们给花畅收拾屋子铺床。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却没有睡意。
她是心大,但也不至于到了匪窝也照吃照睡,虽然她不认为会有什么变故,还是觉得花畅回来后踏实些。
楚舒凰坐在床上一边练习内功,一边听着前面的动静。
可能是山匪们终于得偿所愿了,今晚的兴致特别高,快到子时时院子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乱哄哄的好半天,花畅终于进了屋。
楚舒凰起身从内室走了出来,只见花畅也换上了家常的软袍,头发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