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寡妇睡觉,小溪就得在院子里守着,以防她醒来要喝个水或者有人敲门过来买酒。
吃过午饭,太阳和暖,小溪也没什么事情,搬了个躺椅在石寡妇外头的屋檐下躺着。
姬然对她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一个水桶都没拿,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打水了。
小溪没管他,其实在这个时候,吃饱饭还是很容易的,多他一张嘴并无关系。
虽然神农氏尝过百草,但他的那些知识还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大多数民众,赖以为生的食材都极其有限。
石寡妇属于少数知晓许多知识的人,小溪也是,所以她们两个人,即便一个月里一壶酒都没卖出去,也照样饿不着肚子。
小溪到了这里以来,虽然整天被石寡妇非打即骂,但其他方面的委屈还都没有受过。
她并不知道她是如何到了这个世界,又有着怎样的任务。
好像只记得她和小丧尸同归于尽。
她觉得她那是被逼无奈,不属于她所造成的非自然死亡,吧?
上一世的任务要求,是将宝宝抚养成人,但她提前离开了,也不知道任务是成功还是失败。
现在来了这里,小灵也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小溪不知道她的目标是什么,只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且尽可能活下去。
她所掌握的那些吐纳之法和武功招数,在晚上或者没人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练习一番。
跟着石寡妇出门,也都尽力学习她的那些宝贵经验。
如果只是和石寡妇在这个镇上住着,小溪觉得,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她脑子里思来想去,躺了一会儿越躺越清醒。
于是干脆起来找点事情做。
石寡妇会酿好多种酒,酿酒材料在这个时代也多种多样。
很多材料,是石寡妇自己去野外采回来的。
石门镇挨着黄河,靠着积石山,镇子的周边,并没有大片的良田。
反而积石山上,土地富饶,物种丰富,能找到的东西多。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种植黍、稷和稻,但产量都很低。
虽然石寡妇的酒纯度很低,大部分都是水,可多少还是需要用一些粮食来发酵。
发酵前的第一步,是要将粮食洗干净了泡水。
石寡妇弄来的粮食,连外壳都在,这时候没有打谷机一类的,所以很多时候都要靠手动清理。
弄了一会儿,天快黑了,石寡妇的声音才从屋里传出来:“老娘竟然被饿醒了!死丫头,饭做好了没有?”
小溪抬头望天,晚霞还在呢。
“已经在准备了!”
她端了一杯水进去,递给石寡妇喝。
石寡妇一口喝干,这才起床穿衣服。
小溪在后院的菜园子里摘了一些时蔬,又从屋檐下挂着的肉干上割下来一长条。
姬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出去一趟那么久。
小溪想了想,还是把他的那份饭也做上了。
石寡妇看了一眼缺心眼的闺女,摸了一下兜里的两个金刀,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她看得出来那个姬然,并不是寻常人。
况且,姓姬还生于江水,怎么都和那家脱不开干系。
是个普通人惹不起,她也不想惹的人。
当个祖宗先供着,总是没关系,等到他待一段时间,就会知道这里多么无聊。
一顿晚饭,只有母女两个吃。
小溪不停地往门口看,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这个人一见面,就给她那样的熟悉和亲切感。
明明出去之前还好,这要是突然消失,大概不舒服的只有她吧。
母女两人难得的吃了一顿从来没有过的安静晚饭,各自想着心思。
到天色完全黑了,石寡妇点了一盏兽油灯,挂在院子中间的杏树上。
下午睡了足足的一觉,晚上该出去挑水了。
石寡妇将屋里的水桶扁担拿出来,低声道:“好好看着家!”
小溪也不知道姬然到底回不回来,这个水却是着急要储备的。
于是点头道:“知道了!”
石寡妇经常将小溪扔在家里,一切应对之法也和小溪交代过许多次。
门必须反锁,有人敲门先听声音,熟悉的人问清楚要做什么,不熟悉的人就不要搭理。
有情况就去酒窖的密室里躲着。
小溪自然是不害怕被独自扔在酒馆里。
她将晚饭没吃完的菜端回厨房,用罩子罩上,接着把碗筷洗了,石寡妇就回来了。
小溪打开房门,看到姬然拎着水桶拿着扁担,站在石寡妇旁边。
“你们回来了!”小溪又是意外又是高兴,连水桶是空的也没注意。
等他们都进到院子里,小溪将院子门锁上,才意识到他们两个怎么走到了一起。
“你们怎么一块儿回来了?”
“溪溪,你把水桶拿去放好。”
“哦!”
小溪将空桶接过来,咦了一声,见石寡妇和姬然都往水窖走去,赶忙放了桶跟着过去。
姬然到了水窖边,将玉瓶取出来,拔去塞子,将水窖灌满。
对石寡妇说:“这个玉瓶不能无中生有,可装下三倍于水窖的水,且不会增重。您留在手边,随时可以拿着用。”
石寡妇对这样的戏法似乎并无惊讶,但却不肯手下玉瓶。
且平常说话的凶狠样子,也变得温和了很多,“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您愿意在我家住下,那是我们的福气。做工的事情,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