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洗掉厚厚的铅粉,去掉沉重的凤冠喜服时,法二已经坐在桌边。
为喜宴准备的菜,都是油色厚重的鱼肉大菜,小丫鬟并不知道小溪和法二的喜好,随便拎过来几碟。
小溪在法二对面坐下,手心里攥出一把汗来。
这样一个反常的法二,以及不同于原定轨迹中的婚礼,让她有些害怕。
没有了灵小小为她准备的替身,真有了不愿意做的事情,她该如何应对?
她在之前的那两三个月,勤练不辍,可她并不知道她的水平到了什么程度,那个法世子的实力高低。
怪只怪她在之前的任务中,实战经验还是太少。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见法二还在不错眼地看着她,她只能起身招呼道:“对不起!妾身先伺候着您吃。”
拿着公筷,带着一点点报复心态,小溪挑了最肥的一长条五花肉放进法二的菜碟。
“也不知道夫君爱吃什么,想来男人必不会讨厌吃梅菜扣肉。”
她又夹了一块鲫鱼肉,连带着鱼骨一齐给他。
法二拉过小溪拿筷子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坐下:“不用,你坐下,一起吃!”
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鲫鱼,想起最开始的那趟旅行。
法二没再说话,小溪也就乐得开吃,饿了一天,是真的饿了。
大肉菜太油,她可给自己挑的都是不那么腻口的配菜。
就着梅菜,葱蒜辣椒和鲫鱼汤,小溪吃了满满一大碗米饭。
心满意足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小溪看着只吃了一块扣肉的法二。
天色渐渐要黑了,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淡。
法二看了一眼四散的雾气,对小溪道:“你在这个屋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他捧着小溪的脸,亲了一下,自然到似乎亲过无数次一般。
法二亲完,转身离开,并嘱咐丫鬟关紧门窗,在里面守着。
小溪还有些楞楞地,不知道他那种自然而然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屋内的喜烛燃着,屋外愈加漆黑一片。
小溪靠坐在床沿上,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信了法二不出去,还是在这里等着法世子过来折磨她。
预料之中的浑身无力并未发生,她的灵魂也没有异常。
只不过她知道,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乱闯,只会死得更快。
她静下心来,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不安的情绪。
屋内的丫鬟浑身发软地倒在了地上,和甘溪的症状一模一样。
小溪将她扶起来,放在窗户边的小榻上。
抬头看一眼窗外的时候,突然隐隐约约看见几张鬼脸,绕开窗户上贴着的喜字,撞着窗户纸。
到处都有喜字,外面的跳动不安,似乎很难侵入。
以小溪现在的灵魂强度,并没有任何不适。
可越往后,不安对灵魂的挑动越大。
小溪不再浪费时间,而是盘膝在床上,闭上眼睛,走着灵魂冥想。
不知不觉坐了一个晚上,天色快要变亮时,屋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小溪睁开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
丫鬟还没恢复,仍然在床上躺着。
喜被上还贴着一张喜字,小溪将其拿在手上,准备来人如果不认识,就将喜字糊他脸上。
门“吱呀”一声,在安静的清晨尤其清晰。
小溪的手抖了一抖,就被她狠狠地攥住了。
门口出现法二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容,只是在黑暗的背景中,白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对小溪斜斜地笑了一声,迟疑了一瞬,便迈腿进来。
“娘子一晚上都在等为夫吗?”
他迈步到小溪身边,因为身高的缘故,于是弯下腰来。
脸贴近小溪,嘴巴在她耳边道:“娘子久等,为夫好好疼你给你赔礼道歉。”
小溪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之前一块儿吃饭时没有的。
这时他出去了一个晚上,粘上什么东西也正常。
她顾不得害怕和多想,一个激灵跳下床,对着他说:“夫君,您先去浴室洗个澡,如何?”
她往门外喊了两声,进来又一个陌生的丫鬟,小溪让她去准备热水。
法二抬起胳膊,放到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没觉得有不一样。
他动手揭开自己的外袍,对外面说:“不用准备水了,把门关上!”
小溪在一旁结结巴巴道:“那怎么,怎么能行?夫君忙碌了一晚上,洗个澡更有利于睡眠。”
法二嘴角一歪道:“不用那么麻烦!一会运动一下就好了!”
“运动?”
小溪看见法二从容不迫地脱衣服,才明白他想要的运动不会是那个吧?
她抓着自己的领口,后退一步,想要转身离开这间屋子。
跑到门边,怎么也拉不开。
法二光着身子,赤脚向小溪走来。
小溪瞥到一眼,立刻转头不敢看他。
她拍着门,对外面说:“把门打开,二爷要洗澡,快来人去净房准备热水!”
法二几步走到小溪跟前,将她打横抱起来,远远地抛到床上。
小溪被摔得头磕在床头起了个包,身上的肋骨似乎也被折了一根。
她顾不上查看,将床头的烛台拿在手里,去掉喜烛,对着法二,厉声道:“你不要再过来!这种事情,需要你情我愿。还请二爷不要为难。”
法二爷笑语晏晏地朝着小溪走去,脸上的肉挤成一堆。
就在他过去将小溪扑倒在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