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虎目一扫,只见胡同内挤满了兵马,总数约有千人之多,全都骑着军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一个铁匠胡同挤得水泄不通。
这些军兵衣着服饰不一,一半是御林军,显然是李单河的部下;另外一半则是兵部的军士,自然是杨硕所带。
罗烈心中大怒,沉声道:“杨硕,你好大的胆子!前有纵子行凶,后又带兵扰民。今日之事老夫全都看在眼里,念尔有些微功,你也不必分辩,今日自行去交还印绶,辞职归田吧!在场所有兵部将士,胆敢助纣为虐,回去各领一百军棍!”
听得此言,杨硕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此人熟悉罗烈的脾性,知道此事已经绝无挽回的可能,抱拳向罗烈一礼,自行摘下顶戴,领着一干军士悄然退出了胡同。
临走,杨硕却又转身跪伏在地,磕头流血道:“多谢司政宽宏大量,犬子.....”
罗烈叹息一声,“听了不该听的东西、惹了不该惹的人。杨硕,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吧!”
罗烈是谁,杀伐果断,言出如山。
杨硕素知此老之为人,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绝无更改的可能。闻言脸色转哀,情不自禁喷出一口心血,最终没有说些什么,老泪纵横而去。
李单河与杨硕私交不错,见好友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也颇有几分戚然。
还好罗老头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单河暗自庆幸。
不过,这老家伙也不是自己可以随便能够招惹的猛人啊,至于孩子失陷在罗烈手上,只要现在没死,托托关系找人关说一二,大不了再陪点银子,总有救回来的可能。
李单河心中暗生退意,向罗烈一拱手道:“在下御林军都统李单河,无意惊扰罗大人,还请恕罪。在下这就退走,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挥手正欲退走,却听另外一个声音自罗烈背后传来,“且慢!你不是要将这里夷为平地,所有人格杀勿论吗?如此草菅人命,李单河,你可知罪!”
这声音好生耳熟啊?
李单河乃御林军都统,平日之职责便是护卫皇室之人,对皇帝与太子并不陌生。听得这熟悉的声音,扭头视之,只见从罗烈身后走出一人,却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宇明智是也。
此间不但有兵部的大佬,更有一国之太子殿下,我的儿啊,你这惹祸的能力,也太强大了吧!此番坑死你爹了。
李单河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赶紧滚鞍下马,半跪于地惶恐大礼参拜:“参见太子殿下!下官知罪!”
听得此人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其他御林军将士无不惶恐,顿时全体下马,半跪于地,整齐划一的高呼:“参见太子殿下!”
宇明智余怒未消,扬声道:“李单河,你适才说我等密谋造反,本宫且问你,你可有什么证据吗?我宇明智乃圣上钦点的继承人,还要怎么反?难不成,本宫闲得无聊,自己反自己?”
听得此言,纪元与一干御林军暗自好笑,李单河的心却一下子沉到了脚底板,浑身冷汗津津,双膝跪地告饶不止。
宇明智高声宣道:“所有御林军听令!我宇明智以太子的名义命令:李单河纵子行凶,为报私仇,擅自领军外出皇城!尔等速速将其拿下,交付刑部论罪!所有在场之人,擅自离开皇城,回营自领军棍一百!你,你,还有你等二十人暂且留下。”
言毕,便有就近的御林军领命而动。
李单河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任凭军卒将其拿下,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随即,宇明智点到的二十名军卒跨步前行,却听太子朗声道:“适才有两名歹人抢劫巨人铁艺,我御林军兄弟适逢其会,奋勇阻敌,双方同归于尽,你等一会儿将死难者的尸身火化了吧!”
李单河已被押至街口,听得宇明智的吩咐,虎躯一震,哇的吐出一口心血,身影瞬间有了萧瑟。
真是两个坑爹的娃啊!既然太子明言双方同归于尽,那就必须得同归于尽了。
不过,就可惜了这二十个被点名的军卒,也不知昨夜究竟作了什么不祥之梦,今儿个被宇明智勒令行那杀人灭口之事,事后,这些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纪元心中感慨一番,这才返回屋中,吩咐纪大棒赶紧制作一扇铁制的大门。他却不知道,御林军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早已惊动了数条街巷之人。在部队离开之后,无数好奇之人涌入铁匠胡同纷纷打探事情的始末。
便有相邻的铁匠自豪的介绍,巨人铁艺的老板,那可是个猛人啊,连太子与大司政都要买帐....
自今日之后,巨人铁艺的名声立刻传遍了宣京,这可是太子殿下与军政司罗烈罩着的店铺!只因小辈找茬,这个铺子中已经折进了一个兵部侍郎,一个御林军都统啊!
自此,巨人铁艺凶名在外,哪怕夜不闭户,恐怕也没有人再敢有丝毫的歹心,立这铁门,不免画蛇添足之嫌。
翌日,经层层通报之后,纪元首次上朝,见到了当今的皇帝宇成德。
宇成德年逾一百六十岁,头发胡须已经全白,精神却很矍铄,说话虽慢,却有一种帝王独有的威严。
纪元甫一上朝,立刻引起了众朝臣的注意——此人年纪轻轻就被授予伯爵,军政司罗烈也上本启奏,对纪元的军事才能大为推崇,经军政司合议,授其大军师之职,只待本次大军集结完毕,便克日上任。
不到二十岁的大军师啊!让他统领百万部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