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大惊,探手抚摸,凤翎尚有鼻息,知道娘亲不过是又昏迷了过去而已,当即放下心中的焦躁,遵照嘱托,双膝跪倒在凤翎的床前在心中默默盟誓。
誓毕,纪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嗷呜一声惨嚎,泪水滂沱一般洒落衣襟,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听得纪元惨嚎,其他三人赶紧抢步入屋。
见得凤翎这般模样,三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炎丹松则一撸衣袖,探手抚在炎凤翎的额头,便见手掌中红芒闪动,渐次进入炎凤翎的额头,逐渐向下游走,良久才遍及全身。
红芒到处,但见炎凤翎皮肤逐渐饱满光润,居然从苍老干瘪的模样逐渐复回青春娇艳的面目。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纪元心脏砰砰直跳,娘亲就这么被治好了?对炎丹松的崇拜达到了极致,不禁浮想联翩,如果我也拥有这么神奇的力量,那娘亲应该永远也不会苍老吧!
直到凤翎嘴中传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眼见鼻息逐渐加强、平稳之后,炎丹松这才撤掌收功。
这一番发功显然极为费力,以炎丹松金丹期的修为也是额头见汗,脸色无端变得惨白。
见娘亲恢复昔日的模样,纪元还以为娘亲已然病愈,心中大喜,当即跪倒在地,没口子的向炎丹松磕头谢恩。
炎丹松双手将纪元扶起,一声苦笑,“孩子,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凤翎她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
“族长,您老人家可别吓我!”纪元心中一惊,“什么是还没‘真正脱离危险’?”
“凤翎之伤,乃是中了冥蛇之毒!”炎丹松黯然道:“冥蛇乃一种邪恶的妖兽,中了冥蛇之毒,生命力的消耗将会远远超过普通人!简单说来就是衰老的特别快速。”
“中了普通冥蛇之毒,生命力的消耗将会十倍于常人,你娘被一条筑基期的冥蛇所伤,生命力的消耗将会百倍于常人,本来能活百年的寿命,中毒之后只能活一年!你娘亲已经筑基成功,寿元最高可到二百年,以此计算,还有不到两年的时光。”
纪元脸色越发难看,炎丹松硬着头皮继续道:“你现在看到的模样,乃是老夫以法力激活你娘亲体内的潜力而已,但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危急时刻续命尚可,如果频繁使用,恐怕你娘亲活不过一年。”
纪元所有的希望都在炎丹松身上,如果此疾连金丹期的修士也束手无策,恐怕整个炎遗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救娘亲之人,当即哀告道:“族长,您神通广大,请一定要救救我的娘亲,哪怕做牛做马,元儿也愿意!”
见纪元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一对特异的黑瞳中满是希冀与渴望,炎丹松头一次觉得,哪怕有着金丹期的修为,就这般狠心拒绝这可怜的青年,居然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沉吟了一气,炎丹松缓缓摇了摇头,“孩子,但有丝毫可能,老夫必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冥蛇之毒,那是一等一的邪恶,哪怕就是我这金丹修者中毒,也是无药可治,更别说你娘只是筑基期的修为了。”
听得此言,纪元什么都明白了,眸子顿时黯淡,却仍旧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族长,难道真的没有丁点的希望吗?”
看着纪元黯然神伤的模样,炎丹松心中实在不忍,“希望倒并非没有,可惜太过荒诞,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纪元瞬间来了精神,追问道:“族长,只要有一丝希望,咱们都不能放弃啊!”
听得族长有办法治愈凤翎,炎凤信与黛儿也激动起来,——凤翎虽然年轻,却是上任圣女,为人慈和善良,深得炎遗人的爱戴,与现任圣女黛儿情同姐妹,更是炎凤信的胞妹,如今治愈有望,两人自是兴奋之极。
望着纪元,炎丹松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开口道:“凤翎丫头乃老夫看着长大,便如亲生闺女一般,但凡有丝毫可能,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希望嘛,你且听老夫细细道来。”
纪元称谢,却听炎丹松言道:“顾老相传,咱炎族世代生活在极南之境,在炎族之北横亘着一条茫茫无垠的南海。而在南海的彼端,却是一片广漠无垠的大陆,面积比我炎遗岛大出千百万倍。那里国家林立,而且修真宗门众多,无论是修炼的功法,还是炼丹炼器之法都远远超过我炎族,——在那片大陆上,说不定真的能寻到救治你娘亲的灵丹妙药!”
“此话当真?”纪元精神一振,兴奋得一把攥住了炎丹松枯瘦的胳膊。
这小子好大的力气!胳膊便如被一个铁箍紧缚一般。
炎丹松心中暗自咂舌,这家伙没有半点修为,这力量却足堪与练气五六级的修士相比,这天外来客后裔的体质还真是变态。
炎丹松可不习惯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手腕上红芒一闪,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在手心绽放,轻轻将纪元的手掌弹开。
纪元手心微麻,不由自主放开了炎丹松的胳膊,这才察觉失礼,不禁脸色微赧,赶紧向族长告罪。
时任圣女与炎凤信本是满面喜色,待听得族长的办法后却不禁相视愕然,继而摇头苦笑了起来。
见俩人神色有异,纪元心生疑惑,扭头向炎凤信问道:“舅舅,族长适才说对面大陆有灵药能治娘亲之毒,却不知舅舅为何摇头苦笑?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元儿啊,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可是,凤翎乃我炎凤信最幼的妹子,但凡有一丝可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