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站到梦境中,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氤蕴如仙境般的梦中岛屿,自嘲地咧了咧嘴,即使知道事情真相,也阻止不了它的前进不是吗?
林晓月,即使我知道了你的企图,也阻止不了你在我的身体中肆意妄为,连梦境也被你霸占被你控制不是吗?
我机械地朝着岛屿深处走去,任露水和雾气打湿自己的身体,直到糊了一脸像泪水般的露珠后,才隐约听到澎湃的水的轰鸣声,我紧走一段时间,就见到一片巍峨屹立的空中楼阁,那楼阁凌空而建,仅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就有层层叠叠的飞檐屋脊琉璃红瓦,它们若隐若现在陡峭林立的山崖上,自成一派气势,而刚才的水声就是楼阁旁边一条汹涌着奔流的瀑布,这瀑布分成几股顺崖而下,汇到下面的深潭中又顺流而下,自有一股幽幽的寒意。
如果单论这景色,倒是一副世外桃源的画卷,只是……我伸手抹开贴在额上的碎发,盯着那站在画前的两人,眼里思绪翻涌。
这两人刚才明显不在这里,他们是从哪出来的?
这两人中一人自不必说,是林晓月,她婷身长立,嘴角紧绷似有些紧张,正跟与她并肩而立的男子说着什么。
那男子不是月朗,他大约十七八岁,跟静嘉一样的年纪,但更加俊美雅致,看起来病弱异常,他穿着宽大的长袍披风,它们被风吹起,显得他更加虚弱,似乎一击即溃。
晓月不知说了什么,这男子激动起来,一把拉住晓月想要争辩,却不想咳了起来,咳的惨白的脸上显出病态的红晕,晓月似乎吓到了,她轻拂他的背后,似乎是在安慰,又似乎是在述说某种决心。
男子止住了咳,把晓月带前几分,直视着她的双眼,也说着什么,脸上显出一丝狠厉和恼恨,虽然病弱却不缺气势。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可不想躲躲藏藏的,这是我的梦境,我一直被当成看客不是吗?晓月既然要我看,我干嘛不看呢。
走的近了点,我才和着瀑布的轰鸣声隐约听到他们的一点对话。
男子说话声音很轻,有些病人特有的无力感,但他的话我只听到后半句,他说出的话可不轻:“……杀了他,你就可以留在我身边了。”
林晓月挣扎起来,她急急说到:“不,不,你不能杀他,他是我的煞,他解理了,我也不能活下去,你帮帮我,帮帮我……”
男子眼里越发透出阴狠,他不怒反笑,一把捏住林晓月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林晓月吓了一跳,死命捶他打他,却不想这人虽病弱,那两只胳膊却像铁钳一般,紧紧禁锢住她。
林晓月刚开始挣扎过,到最后安静下开,慢慢地开始迎合男子的亲吻。
我震惊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剧情?!林晓月劈腿?!跟其他男人在这里亲亲我我?!还把这事告诉我?!唔,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我会不会被人道毁灭啊啊!
一场激烈的吻结束,男人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把林晓月搂到怀里,轻声安抚道:“你不要怕,也不要逃,晓晓,到我的身边,我可以照顾你,永远。所以,那个人就舍了吧,如果你舍不得,我替你解决,嗯?”
男人说话虽然温柔,但周身散发的凛然寒意却是不容抗拒,就像……一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病弱的少年可以泰然地说出如此话语,他不是应该长身而立温闻尔雅的吗?
林晓月显然也受了惊吓,她抬起头,双眼溢满了眼泪,哭着恳求道:“不,不要伤害他,沙(还是杀?)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了他,月朗他是我的煞,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男人似乎站的久了受不住,他往旁边的崖壁上靠了靠,伸出惨白修长的手,抚着晓月挂满泪珠的脸颊,不紧不慢地说到:“晓晓,你怎么还问为什么,我爱你啊,从小就爱着你了,我舍不得你看着别人。你爱他吗?你爱他,你爱他我就杀了他,这个世间,能爱你的只有我,也只可能是我,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是这样的!你爱我就帮帮我!不要让他解理不要让他消散!他死了我也活不了,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沙!你为什么不明白啊!”林晓月声嘶力竭地吼到,而男人则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幽暗不明的眼里翻腾着不知明的情绪。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个人只是对望着,彼此都没有说话。我却从林晓月的话语中听出一丝异样,她说月朗死了他也活不了,意思是,不是因为她爱他所以不能让他死,而是因为他死了她不能存活所以不能让他死,我突然有些头疼,这女人之前表现的如此爱月朗,现在又这样,这到底是闹哪样!!林晓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因为不明所以而头疼的时候,一个熟悉而淡漠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是月朗的声音!
他从林间走来,依然是平静无波的双眼和面无表情的脸庞,只是右眼角的伤痕却有血丝蔓延开来,开了半边脸庞,称的俊美的脸上有了狰狞的恐怖。
他说:“晓月,回去吧。”
林晓月慌张地拉开和男子的距离,急急解释道:“月朗,月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沙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
月朗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沙(是这么叫的),微皱了眉头,而沙则倚着崖壁,微微喘着气,似乎已经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