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最后都是皇权胜了,赢了。但是这中间,君臣朝堂,又经过了多少残酷的斗争!
而甘氏如今做的,其实就是这么一件事。这议事阁七个人权力不可谓不大,可这权力放出去容易,想收回来难。
甘氏不想林雨桐别的一点都不问不说,却直接点了议事阁,还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实质上了,她笑道:“七个人,先放在一个笼子里,相互去咬吧。咬出结果了以后,咱们再说。”总是有那么些头脑发热的人,利欲熏心,权力欲膨胀。“他们斗开了,斗的你死我活了,我才能出面给他们断官司。”
林雨桐就想到了苏卡萨哈斗鳌拜,结果苏克萨哈拿着鳌拜的罪证都没斗赢,因为康熙拿鳌拜暂时也没办法。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拿了苏克萨哈的人头,安抚了鳌拜。
只有他们先斗起来了,彼此才会找对方的把柄想将对方干掉。如此一来,可就是两败俱伤,而甘氏坐在上面,坐收渔翁之利。
林雨桐揉了揉额头,这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钓鱼执法。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犯错,然后纵容他,直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才出手。她转移话题,“可您想过没?这秘不发丧,又能拖多久?”
甘氏皱眉:“我心里拿不准的就是这个。”
林雨桐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干脆也不问了,却说起了这次出去的事:“我这次过去,见到太子了。”
这话一下子就叫甘氏愣住了:“人呢?你没带回来?”
“起了点冲突,这次着实是有些凶险。”林雨桐一副后怕的样子,“最后还是被人给救走了。”
甘氏一下子就坐起来:“那你是怎么安排的?”
“端王余孽挟持太子,意图谋反,尽皆被诛杀。太子已经被救回。”林雨桐看向甘氏,“消息放出来了,只是往下,又该怎么安排?”
这些大臣要是再不见太子,估计就要忍耐不住了。
甘氏摆摆手:“你先去洗漱,然后吃饭歇息。这事不用你管,我来安排。”
林雨桐没言语,只点点头,她这确实是累了。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第二天一起床,林雨桐见甘氏不在,也没停留,起身就出了宫。可到家里还没坐稳呢,三喜就禀报道:“石中玉石掌柜的来了。”
她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
石中玉进门,急忙道:“出大事了,您听说了吗?”
最近出的大事还少吗?林雨桐心里嘀咕着,嘴上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昨晚京城里的陶然居,被五城兵马司给查抄了。说是太子昨晚在陶然居,那里出了命案,好似跟一个头牌唱曲的角儿有关联。”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又是太子,又是角儿?
“陶然居是做什么营生的?”林雨桐问道。听名字倒是个雅致的地方。
石中玉愕然的看向林雨桐:“陶然居您竟然都不知道?”
这话说的!“这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林雨桐瞥了石中玉一眼。在她的眼里,其实这所谓找乐子的地方,不管这遮羞布遮掩的有多好,本质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石中玉噎了一下,“这倒也是。只是这地方出来的女子,几乎都进了大门大户。”说着,她的声音就压下来了,“听说,太子的生母,就是出身陶然居的。”
这林雨桐还真不知道这事,“不是说太子的生母是端亲王的婢女吗?”
“先收到身边伺候,再提名分。大户人家不都是这样的。”石中玉耻笑一声:“最好再有个长辈所赐的说法就更好了。”
林雨桐这会子将两者联系起来,就明白了。首先,太子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陶然居,这个消息是假的。或者说,在陶然居的太子或许是假的。其次,有人故意用太子的名声,招惹了里面的唱曲的姑娘,还可能因为这个姑娘跟人起了争执。以至于将‘太子’的身份给泄露出去了。其三,也是最要紧的。那就是‘太子’为什么去了陶然居。现在连石中玉都知道,太子的生母出身陶然居。那么,别人会怎么想?这陶然居是不是跟端亲王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太子出现在陶然居,是真的因为一个姑娘呢,还是根本就是跟疑似与端亲王有牵连的陶然居去接头的。
将这些联系起来,那么这些大臣是不是会问,太子这是打算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宫?为什么去跟端王府的人联络?尤其是这些大臣知道皇上的真实情况。那么,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太子还不知道皇帝驾崩了,但却真的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林雨桐的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不得不说,甘氏安排的很巧妙。而且,这么些年了,她在背后一定做了很多的事情,就比如这陶然居,谁会想到去查太子生母的事?要不是提前把功课做足了,她是安排不了这样的事的。如今,陶然居被五城兵马司查抄了。那么很快,金成安大概就能从陶然居里查出不少与端亲王府有来往的信件来。真的信件没有,假的还没有吗?随便塞两份信进去,就什么都有了。
她沉吟了良久,才道:“陶然居……有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石中玉就有点张口结舌:“这怎么说呢?不过是收容一些落难的女子。倒也没听过出过什么逼迫人的事,反倒是只要姑娘有好去处,都是放手的。”
“都去了大户人家的后院,这不放手也不行。”林雨桐有些似笑非笑,“再说,这么尽力的培养人,这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