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熙冷漠的望着挂在他身上的小脑袋,抬起双手,将白雨轻轻的抱在怀中,平静的低声道:“为了大秦,你必须去杀。”
“不要,我不想杀人,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很多很多穿着黄色铠甲凶恶的大坏人拿着大刀杀我,我怕。”小脑袋抱着赢熙的双手,更紧了一些,大大的眼睛中,露出惶恐,紧紧的将小脑袋贴在赢熙的黑色铠甲上。
赢熙神情依旧冷漠,可其目中,却微不可察的一闪,将小脑袋继续抱在怀中,走向曾伯身旁,在这过程中,小脑袋的身体很颤,瑟瑟发抖,望向那跪在地上的余铁,与那一眼望去,衣衫各不相同,却同样露出坚毅的余家之人,露出同情与害怕。
曾伯心疼看着小脑袋,叹了口气,没有向赢熙看一眼,轻摸着小脑袋的头,仿佛一个和煦的老人,在抚摸着自家的孙女一般。
“曾伯,我不要杀人,我不想杀人,我不杀人,好不好。”被赢熙放下后,小脑袋连忙又扑到曾伯身上,赢熙虽是她的哥哥,可一直照顾她的,是曾伯,她也最信任曾伯,此刻,在这害怕与恐惧中,她更是将曾伯当做了她全部的希望。
“你知道欣儿不喜欢打杀的,你知道的。”小脑袋目露希冀,盯着曾伯,希望曾伯可以帮她。
“乖,曾伯不让你杀人,不会让你杀人的。”曾伯轻轻抚摸着小脑袋乌黑的头,话语中仿佛带着一股奇异之力,使周围的人听到,顿时有些昏昏沉沉的,在他面前,小脑袋听到后,更是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犯了迷糊。
“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曾伯缓缓道,看着小脑袋逐渐迷茫的神色,那轻抚乌黑长发的手,顿时微不可察的一滞,目中心痛之意更深的同时,深深吸气,将其头抬起,第一次望向了,赢熙。
“陛下,此次事后,你说过不会在对雨欣公主做其他事,对么。”曾伯沉声道,其双手抱拳,以臣子对君最完美的礼仪姿势,恭敬的深深躬身。
赢熙身旁,之前劝谏赢熙不要封余家爵位的老者,看到曾伯如此行礼后,面色顿时一变,上前试图曾伯低下的双手,沉声道:“曾长老,你这是做什么,何必行如此大礼。”
在曾伯身旁的秦勇看到后,也立刻上前阻止,他知道,曾伯因为实力与自幼便教导赢熙的原因,从未对赢熙行礼,只是在赢熙第一次冷漠,逼曾伯对雨欣用夺神之法时,才第一次以君臣之礼,恭敬的对赢熙行礼,遵守了那次的君令。
可那一次,远不如此次恭敬,因为这深深的躬身,是皇室供奉长老请辞的,一种最为恭敬的礼仪。
“曾长老,三思啊。”秦勇粗声道,他这一生,最敬佩的人是武皇赢熙,因他一人,便稳定了动荡百年的大秦,可除了武皇赢熙外,他最敬佩的,便是曾伯,因为武皇赢熙之所以有如此成就,全是他一人指导。
“陛下,此次事后,你是否不会在对雨欣公主做其他事,若不做,便请让臣离开大秦,乘一辆马车,带着雨欣公主,隐居乡野,治好因臣施展夺神术法的后遗症,在送回大秦。”曾伯看了老者与秦勇一眼,却没有理会,坚定的抱拳,深深一拜。
他是赢熙的师,他是赢熙曾说最尊敬的人,可这一刻,一切都不在是,他只是,武皇的一个臣子。
“陛下,快劝阻曾长老啊。”老者望着神色平静的赢熙,焦急开口。
“哥,快阻止曾长老,不能让他走,大秦需要他啊!”秦勇急道,甚至直接跪在地上,盯着赢熙,在他跪地的那一刹,自宁家一战后又补充至三万的血骑军,齐齐的跪在地上。
“要逼宫么?走了他一个,难道大秦就会败亡?笑话!”赢熙冷声道,看着身前还在躬身的曾伯,眼里闪过一丝蕴怒,却将其强压下去,面色平静道:“朕,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对雨欣在做其他事,但是你此次请辞,可曾把朕放在眼里,可曾把大秦放在眼里?大秦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么?”
“臣不觉得可以说走就走,所以以此令,请辞!”曾伯神色不变的缓缓道,从宽大的衣袖中,递出一物,那是一道通体血红,散发着血腥之气的令牌。
大秦血令,拥有者不过三人,其中,曾伯便有一块。
“好。”
“好。”
“好!”
赢熙怒极反笑,将曾伯手中的令一举夺过后,冷声道:“回宫,若朕明天听不到余家灭绝的消息,便杀你!”
“是。”曾伯低头应道,神情依旧不变,只是在赢熙走过他的身旁后,看向小脑袋时,其目中才有了心痛之意,艰难无比的,抬起那苍老的手指,向余家,一指!
“为什么一定要她杀余家?”萧小白皱眉,看到小脑袋拿起一柄刀时,叹了口气。
“走吧。”萧小白轻声道,化作一道长虹向酒楼奔去,他对余家,对小脑袋,都有同情之心,可这事,并不是他能插手的,也许白雨可以插手,可他,无法去求白雨。
“走?你还没没有回答我你明白么,你就要走?谁给你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的权利了!”空中,在萧小白愕然中,一阵香风猛地向他袭来,更是从那香风中,伸出一双玉手,强行霸道的,将其搂到那香风中。
“小郎君,你可是坏了人家的身子,想走去那?不如趁着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再次欢好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