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怡蓉听到此处忍耐不得,斥道:“是大魔头让你们来说这些的么?”
歌儿与舞儿忙忙摇头,说是她们自己想说的。白怡蓉知道她们义气,当然偏心她们自己老大,也不能太责怪。
更何况一路以来,大魔头对自己以礼相待,殊为难得。
白怡蓉想到此处,就没那么气了。可也不开心。
歌儿偷眼看她脸色,又忍不住道:“我们知道白姑娘不一定要喜欢人们老大,可是,我们老大从没有对谁这么真心过,他本来……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非常淡,几天就过了,不像对姑娘这样。”
白怡蓉听不得这话,冷笑着道:“几天就过?他好不fēng_liú,可惜人家女子一生名节都让他给败坏掉了。”说着便盯着歌儿与舞儿,看得她们脸上一阵尴尬。
还是歌儿会应变,眼珠一转就道:“我们也是女孩子,当然理解女孩子的心情。我们老大行事是有点,不妥当,可是他对姑娘,却完全不是那样啊。”
白怡蓉冷道:“那倒承蒙他看得起我了。”
舞儿也接着道:“关键是,如果我们老大有幸能得姑娘芳心,那么种种不良嗜好,一定会改。姑娘,浪子回头金不换呀!”
白怡蓉却道:“这关我什么事呢?你们一直替他说话,这算什么?”
歌儿道:“我们不是老大派来故意跟姑娘说的。我们老大要是知道我们多嘴,讲不好还会责打我们也不一定。我们是不忍心看老大痛苦,这才忍不住要讲。”说着,早把眼圈儿也红了。
白怡蓉摇头道:“你们不要讲了。这事情不可以强求。”
舞儿又忍不住道:“我们也是一番好意啊!白姑娘和我们老大男才女貌,一对璧人。我们又欢喜姑娘,所以才想姑娘来当我们的女主人呢!”
白怡蓉一心要跟着思凌修道、创一番事业,不能跟着大魔头、糟践了自己,听着听着禁不住打断她们:“少胡说!”
歌儿舞儿低下了头。此刻静得鸦雀无声,惟有灯芯的火舌噼啪跳跃,映着人的影儿在帐上起伏不已。白怡蓉叹了一声:“你们不要烦我,都出去罢。”
歌儿惶恐道:“是我们说话不小心,白姑娘别见怪。”
舞儿却哭了起来。白怡蓉想着她们跟自己无亲无故,自己又是四肢乏力。他们如果要对付自己,用不着费唇舌。看来大魔头是直的尊重她、而歌儿她们忠心护主,也是难得,便道:“别哭了。出去吧,我也不怪你们。”
歌儿很知机,朝舞儿示意,便欠身道:“姑娘早些歇息,那我们就告退了。”
白怡蓉点了点头。歌儿舞儿都退出去。这时侯,窗外来了阵细雨。不分屋里屋外,好像被一股细碎的雾气包裹着。过了些儿,屋檐才“嗒”的滴下水珠,之后就有小滴水珠连绵不绝滴落。白怡蓉隔了灯影看着窗外,想起前世今生,觉得都遥远,心里一酸,就落下泪来。
而歌儿舞儿走下楼,但见厅中灯仍亮,阿龙阿虎都不在,惟有大魔头一人在灯前,愣愣的出神,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歌儿舞儿乍来,他竟然忙乱地站了起来,手撞在桌上,“砰”一响,倒桌上的一杯酒。舞儿忙去收拾,大魔头这才看清白怡蓉不在一道,便道:“白姑娘没下来?”
歌儿叹息着笑道:“白姑娘说她要早点休息。”大魔头紧张又问:“那姑娘睡了没?”舞儿答道:“还没有呢。”
歌儿想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他,然而欲言又止。舞儿站得比较近,但见大魔头脸色发红,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笑道:“老大要是有事……”
大魔头答道:“没什么事,你们去歇罢。巡逻有阿龙阿虎在了。”
歌儿与舞儿就裣衽应是,一起走出。走到了楼下客房外头过道上时,歌儿悄声问舞儿:“你瞧见老大魂不守舍的样子了吗?”
舞儿掩着嘴笑道:“早就见着了,还用得着你说吗?”
歌儿叹息道:“他都是为了白姑娘,可惜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
这时外头细碎的雨声传来,从窗口看出去,雨色空濛,美得不似人间。
舞儿道:“要不姐姐先歇会儿,我去下……”
歌儿没听清:“你要去干嘛?”舞儿不好意思地笑道:“姐姐真是的,还能去干嘛?”歌儿会意,嗔道:“懒驴上磨屎尿多。”
舞儿掩耳道:“女孩子家,也说得出口!”
歌儿拉了她一把:“行了,你别着急。等等我,我也去。”
雨声渐密,白怡蓉在房里也正要矇眬入睡,忽听“咿呀”的门声,就见一条人影站在门旁,看来好像要进门来,可又想退出去。
白怡蓉吃了一惊,喝问道:“谁?”
那人过了一会儿才道:“是我。”白怡蓉听到是大魔头,不知为什么,反而放了心。大魔头也是进退两难。先前他在楼下桌边几经挣扎,终于还是忍不住要上来,那几杯烧酒一下肚,他全身竟像烧着了一样,就算外头下起滂沱大雨也浇不熄。
他本想推门进屋,到白怡蓉床前暗中看她酣睡,却没想到这古旧的木门,意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白怡蓉见他不动,又问:“怎么了?”
她的语气本来平常,可在大魔头听来,却像是充满厌恶。
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