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叶鸣,叶大王,一开始还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子,后来不幸也觉得后者来得更轻松,就堕落下去了。
旁边的市镇都知道被他打了要玩儿完,没命的抵抗他。也知道官兵靠不太住,自己的男丁们集结起来作为保乡团,坚决怼他!
这次叶鸣打下了元霸镇,跟镇上出了个奸细有很大的关系:这奸细名为沙承,里应外合、帮叶鸣硬是给元霸镇撕出了大口子!
那些保乡团男丁们,有一半是在睡梦中被杀的。另一半,不是跟八鸾山土匪搏斗死伤了、要不就是绑起来了。
连妇孺们一起,在打谷场绑了一场人。叶鸣还没来,沙承急着在人群中相了又相,见到一个女人,蓬头散发,又是灰泥又是血迹,混在人群中。
沙承对着她看,她把身子别过去。沙承追过去,把她扳过来,将她脸上的灰泥抹开,一看,确实是他要找的,顿时得意洋洋,笑问道:“大嫂,你还认得我沙承么?”一边说,一边就动手动脚。
那妇人本是贞节烈妇,丈夫死在保乡战中,已存心求死。
这沙承还敢动手调戏,妇人目眦欲裂,只苦双手被缚,难以动弹,幸亏两只脚还是自由的,就看沙承不注意,她陡然飞起一脚,照着沙承的要害之处踢去。
沙承被一脚踢中,刹那间痛入骨髓,弯腰去一会儿才喘得回气来,大骂道:“**心毒!要要你不得好死!”
他就叫强盗们来炮制这妇人。八鸾山强盗们好笑道:“咦,大当家的没来。你就好指挥我们了吗?你算老几?”
沙承连忙换句好声气:“诸位哥哥,这妇人好不歹毒!麻烦你们将她洗剥,我好剖她心出来给诸位下酒。”那些强盗一听,好不刺激。又且那妇人脸上依然抹染污泥,一时也看不出来多么花容月貌,想着镇上好看的黄花大闺女也尽有,不需如何爱惜这一个,就应允了沙承。
他们如狼似虎,把妇人绑缚结实,衣裳剥去,看身上却是如花似玉,白花花软绵绵的美妙得紧,喝声彩,倒有点不太想杀了。
那妇人只怕被污,冲着沙承破口大骂奸细、反骨仔,不知几千万声。
那沙承胯下始终隐隐作痛,也不知以后还能竖得起来否,心中也是怒极,拿了把剔骨尖刀,朝妇人扎去。
他刀下本还留了一点恻隐,并没有对准要害,只是对着她的肩窝。
那妇人自己宁肯死得干净,不但没躲,反而怕他扎不死自己,拿心窝往上一迎,立刻死得干净。
沙承因色起意、为利而叛了镇子,然而毕竟没有自己杀过人。如今一时心狠,结果了妇人,拿着满是血的刀子,愣在那里。
旁边的镇民实在看不过去,就有一个性急的,不管自己被绑得像个棕子,就像僵尸一样的跳过来,朝沙承勉力一撞。
沙承被撞下了两颗门牙,血从脸上一直喷到胸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怪跳吱呀。强盗们见他有趣,一起哄笑。
这时叶鸣将邻村也拿下,过这元霸镇来,一见场上闹腾,问是怎么回事。
沙承忙着告状,但少了牙、舌头也咬损了,吐字咿呜不清。
其他强盗们跟老大讲,无非是妇人手辣、叶鸣吃亏、洗剥掏心、又被人撞了。
叶鸣也知自己手下人有亏,人家不过是自卫。但是强盗劫村,都是脑袋掖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你打下来之后不让手下放松放松、手下怎么会有战意?
手下放松的时候,对方自卫,你如果不护着自己的手下,难道还鼓励人家自卫不成?因此叶鸣圆睁怪睁,道一声:“男的全杀了!女的剥干净!”
强盗们大喜发喊,如狼似虎。先把男女分开,再来对付这些男的。
说也怪,除了原来撞沙承那个还有点血性,其余人等,不知是否被吓破了胆,竟温顺如兔……不,兔子急了还咬人哩!
他们温顺得像羊,嘟囔几句“要遭报应的哩”,也就受死了。
像庄稼似的,他们一茬茬的被割倒。闭着眼、哼哼着,还是被绑着,就这样的死了。那血不断的渗进地里,渐渐的成了血糊。
强盗们杀得性起,玩起花样来,甩着刀、比着赛的杀人。
那沙承看得怕极了,慢慢往后缩,忽然有什么东西捅了他一下,他回头,见一个强盗在他头上挽个刀花。他啊呀一声,跌到地上,晕过去了。
“胆小鬼!”强盗不过是吓唬他的,见他这么不经吓,往他身上啐一口。
场上只留下一个站着的男人了,很瘦弱,被血花糊了脸,也不知几岁。
混乱中,不知怎么他的绳子被松开了。强盗们以为这次会有个人反抗一下、他们能过两招手了。可是这个人往稻秸堆上靠了靠,自己指了指衣襟,叫强盗们给他个痛快的。
强盗们却之不恭,一起朝他劈下去,顷刻把他剁成了烂泥。
这凶讯传遍各村,各村都逃跑。便宜了沙承,兵不血刃又抢了好几个地方。
官兵们现在就调度人马,往这边堵过来。百姓们则是可劲儿的往外跑,把官兵都跑怒了,喝道:不准跑了!再跑,当强盗一样的论!
因此没有新的难民们逃出来。已经逃出来的,就谢天谢地。
那临战区近的,则是天天求神拜菩萨,指望强盗即刻被缴灭,不要祸害到这边来了。思凌听了之后,怏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