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政苦笑道:“小木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士一向是心慈手软。以前因为几个案子,要不是朕拿皇上的身份压她,她只怕都跟朕翻脸了。”
“大学士怎么会犯上呢?”小木子劝道,“奴才倒是认为,大学士身为女子,自然没有男子的杀伐决断。何况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要有狠辣的一面,不然如何统一中原呢?”
赵文政笑了两声,在小木子的脑袋上打了一下,笑着骂道:“狗奴才,你倒是心宽。大学士要是能像你这样想朕就省心了。”
“皇上放心,大学士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小木子道。
赵文政点点头道:“是啊,她怎么会知道呢。你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当年秦始皇为了修筑长城,不知死了多少人,朕这么做,比秦皇嬴政心慈多了。”
“奴才也这么认为。更何况为了长远计,这也是为他们好。等他们成了皇上您的子民,您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小木子道。
赵文政低声笑道:“全宫里,就数你这狗奴才最机灵。去皇后宫里吧,朕今晚去陪陪她。”
“奴才遵旨。”
晚上,玉如妍披着衣服起来,走到阳台上向远处张望着。
唐云落从身后出现,将自己披的厚貂绒大衣给玉如妍盖上,道:“晚上天气更凉了,要注意保暖。”
“多谢洛先生。”玉如妍道。
唐云落低着头看了看她,笑着问:“是不是还在担心大汗?”
“洛先生真是算无遗策。”玉如妍轻声道,“大汗这么任性,真的让我很有压力。”
“我明白。”唐云落道,“不用担心,很快就能解决了。”
唐云落觉得,事情差不多到了可以坦白的时候了。
“什么意思?”玉如妍问道。
“哦。”唐云落讪讪地笑道,“我的意思是,事情总有一个解决的办法。等大汗来了,我们再说吧。”
玉如妍点点头道:“也好。只是最近……”
“怎么了?”唐云落关切地问。
玉如妍说:“可能我最近忧思太过了,总觉得最近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心慌得很。”
“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唐云落问道。
玉如妍摇摇头说:“其实来到西域这边后,我一直休息得很好,现在先生回来了,也知道大汗的下落,按理说我应该轻松了。可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一直存在,尤其是这几天。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唐云落笑着安慰道:“姑娘不必忧心,有我们几个在呢。这样吧,这几天我派手下的人去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动,就当是防微杜渐了。”
“也好,洛先生费心了。”玉如妍道。
唐云落次日便将唐门跟来的暗中保护的随从派了出去,在周围小心查探。查了三天,得到的回报是,最近一段时间,有几队中原来的商队,突然在巫族这边活动频繁。而且从口音上看,像是陈国的。
“这些人有什么可疑的吗?”唐云落问。
“目前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唐云落点点头,说:“没有疑点也不代表就不可疑。你们继续盯着,还有,小心保护我和夫人。”
“是。”
呼其图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巫族,一直寻找玉如妍的下落。后来打听到她在某个地方养伤,就一直兜兜转转在寻找。
就在三人快要团聚的时候,一场更大的灾难正渐渐逼近。可怕的不是灾难,是灾难背后的巨大阴谋——那是一个帝王的疯狂夺权之心!
陈国这边,两天前,赵文政就站在乾元宫的大殿前面,望着西域的方向,嘴角邪魅地一勾。自己的宏图霸业,正在一步步地完成。
“小木子,告诉那些人,可以动手了。”赵文政冷冷地说,从话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或许,这就是一个帝王的权术。只要能完成心中的宏图伟业,牺牲多少无辜的人,哪怕是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奴才明白。”
赵文政望着天空喃喃地说:“父皇,您看到了么?您一生没有完成的统一大业,就由儿臣帮您完成。”
呼其图已经到了小镇外,好不容易打听到玉如妍就在镇子里,激动得他恨不能此时就去见她。但是天色已经很晚,这会儿去肯定会打扰她休息。呼其图想了想,还是强行压住心中的思念,准备明早再去见玉如妍。
三更时分,呼其图一个人牵着马在小镇上走着,想着找个地方随便落下脚,明早再说。
这时,呼其图的马开始变得有些惊恐不安,仿佛想要挣脱缰绳而去一般。
“你怎么了?”呼其图问。
草原上的人从小与马为伴,呼其图的马又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良驹,此时突然的异常反应,让呼其图恐慌起来。
马儿似乎根本不理会呼其图的发问,而是像受惊了一样,更加疯狂地想要离开。呼其图勒紧缰绳,想要安抚,马儿直接咬住呼其图的衣服,用力一甩,把呼其图甩到了自己背上。
呼其图正要下马时,马儿突然开始狂奔了起来。呼其图只好本能地握住缰绳,心中的不安感隐隐腾起,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危险?不好!玉如妍还在那里!
呼其图跨好马,勒住缰绳想要掉头回去,马儿却使劲挣脱开来,强行把呼其图带离。呼其图的马跟随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有这样异常的反应,证明这里会有危险!
“云若,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