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如今已经初具少年的身形,可到底还没有完全长大,个头看着仍然有几分孩子的样子。
他身体颤颤巍巍岣嵝着,慢慢走着,满是凄凉。
萧恒自觉有几分失言,心中也有几分懊悔,可是想到了大皇子先时所为,他的心肠忍不住又是硬了起来。
如今这小小年纪,便已经是这般阴毒,若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说实话,大皇子看着,与他真的不太像,反倒是更加像姚玉容,而姚玉容先时做下的事情,便是人已经走了,萧恒心里仍然是没有忘记,以至于大皇子行下这些事情的时候,萧恒便会忍不住联想到姚玉容。
所以看着大皇子离去的背影,萧恒便是觉得有些失言,也并没有叫住他。
孩子已经是这般大了,想要教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此倒不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怕了,也就能够安分了。
萧恒承认自己的确是偏心,可对于大皇子,他也是心疼这个儿子的。
可大皇子到底与太子不同,从出生起,二人所走的路就是不同的,太子只要不是个愚笨的,品行上也不要有什么致命的地方,萧恒便不会去废了这个太子,而如今的太子,虽然年纪是众位皇子中最幼的,可天资绝对是最高的。虽然为人有些骄傲,但杨蓁蓁将他教导的很好,至少行事光明正大……
所以,若是大皇子与太子做对,便只是为了社稷的稳定,萧恒也会帮太子。
萧玮作为大皇子,所处的位置十分的微妙,若是连自己都不懂得收敛低调,更加容易让一些人利用,他若是放任着他这般下去,反倒是真的害了这个儿子。
萧恒想到了这里,再次狠下了心,冷硬起了心肠。
然而,萧恒的这番苦心,显然大皇子是不能够领会的。
他挺直着腰背,一身狼狈的跪倒御书房门口的时候,身边有宫人、也有朝堂上的官员从他身边经过,他羞愤至极,却也悲愤欲绝。
他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脑海里回忆着萧恒对于他的评价,心中一片凄凉,更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无声质问着:同样是儿子,可是父皇真的有一日,是真正将他看做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萧玮心中的质问,没有人听到。
众人只是看到了他跪倒在御书房门口的身影,来往之人,行色匆匆,可目光在看到他的时候,皆是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直到大公主萧络的到来,方才是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
萧络带着宫人走了过来,远远看到大皇子这副狼狈的身形时,忍不住红了眼眶,捂着嘴似乎是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不想让自己哭出来。
她慢慢的走近,更加清楚了看清楚了大皇子的情形。
大皇子身上的衣物早已经破破碎碎,是被太子的刀给砍的,而这破破烂烂的衣物里,渗着血,虽然不多,看着却是十分吓人,最让人感到担忧的,还是大皇子面上灰败的神色、眼底的绝望!
“哥……”
大公主眼里含着热泪,走到了大皇子身边,想要伸手去察看大皇子身上的伤势,可又有些不敢伸手,唯恐会一不小心便牵扯到对方身上的伤口,而让伤势增加。
大皇子目光有些愣愣的回过神来,落在了大公主身上,看着大公主一副心疼的不行了的样子,他心中微微有些回暖,身体也终于有了一些直觉。
他沉默的握住了大公主的手,轻声开口道:“你过来做什么!”
“我怎么能够不来……”
大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大皇子这般,只冲着身后的人发脾气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请太医过来……”
“不必……并不重,回去擦些药便好了!”
大皇子勉强挤出一抹苦笑,捂住了大公主的手,阻止道。
大公主却是不以为然,连声劝说:“你都成这样了,还说不重!”
说罢这话,大公主又是忍不住开口道:“父皇怎么忍心,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要罚你……”
“大公主说着,目光四周张望这,而当她发现在御书房的门口,只跪了大皇子一人后,再也忍不住冲着大皇子连声道:“太子呢,不是说是太子殿下动的手吗?为什么太子不罚,反倒是罚了兄长您?”
大公主心一点一点的凉下,她自然知晓这个时候太子没有出现,意味着什么。
显然便是萧恒的偏心,并没有罚太子,反倒是罚了大皇子。
说来今日的事情,大公主若说是完全不知情,那决计是假的,毕竟二人如今只靠相互扶持在宫中生活,关系自是紧密许多,但大公主自然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掌握着大皇子的行踪。
她知晓自己的兄长在知晓太子去围马场的时候,也扔了书本过去,但后边发生的事情,她却是不知道了。
可人都是有一种偏袒的心理,便是真的是大皇子先找了茬去挑衅,大公主也会觉得大皇子无错。
而且从大皇子身边的宫人口中听到的话,分明便是大皇子与太子发生争执后,太子拿刀砍人。
无论是多么大的争执,可亲兄弟之间竟然拿刀夺命,便是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若是今日大皇子被罚,那么太子更应该被罚,可偏偏如今跪在御书房门前丢人的是大皇子,而不是太子。
这让他们如何服气。
大公主想着,便是按捺住脾气,一脸悲愤的开口道:“我去找父皇说去,太子殿下便是嫡子,父皇再如何偏袒,可你一样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