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宴手里的剔骨刀朝着蛮蛮的两个头过去,瞬时间,小蛮的头颅从蛮蛮的身体上被分离了开来,带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落到了垃圾桶中。
蛮蛮从飘荡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嘴里的那颗话梅糖被咬碎,堵住一声无法发出的叫声,然后用力扑打了一下翅膀!
周清宴张开手,手中是无形的针,他对徐小柏说:“你的头发拔一根给我好吗?”
徐小柏嗯了一声,忙把自己当头发拔下来一根,周清宴接过徐小柏的头发,他的手指头一捋,徐小柏那根不到十厘米长的手法开始变长,变得一根长长的黑线一般。
黑色的线穿过无形的针,周清宴的手一扬,蛮蛮的伤口被缝合起来,他一个转身,从翻身而起。徐小柏看着飞起来的蛮蛮,现在真是一只漂亮的鸟,金色的眼睛,蓝绿色油亮的羽毛,蛮蛮与周清宴道谢:“多谢先生。”蛮蛮发出一声感叹:“小先生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如同在清静的路上遇到一块红糖萝卜糕,太甜蜜,总是想要停一停。
蛮蛮叼起小蛮的头颅,从窗口一飞而出。
徐小柏看见蛮蛮的伤口洒下一溜的血珠,有一滴嫣红的血珠留在了窗户上,然后迅速的被大雪掩埋,看不见了。
蛮蛮也在白色的大雪上留下了一溜嫣红的血珠,然后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蛮蛮离开之后,大雪好像小了起来,不在簌簌的下下来,徐小柏打开窗户,将窗台上的白雪拂开,露出蛮蛮留在窗台上的那一滴红色的血。蛮蛮红色的血并没有冻住,在雪天中还像是一粒流动的红珍珠一样在窗台上,在房间里的灯光下看,格外的妖娆。
也许是妖怪的血,所以格外的红。大雪很快将蛮蛮来过的痕迹掩埋住,等到徐小柏转头去看,男神已经将地上的薄毯子,保鲜膜收拾干净,连剔骨刀都看不见了。
徐小柏轻声的说:“跟做梦一样的。”
周清宴陪着他站在窗口前,伸出手,接住一朵雪花,雪花小巧的就像是一朵朵的茉莉花一样。周清宴说到:“雪要停了。”
徐小柏也跟着周清宴伸出手,细小的就像是枣花一样的雪花落到徐小柏的手中,他笑起来:“雪是要停啦。”希望蛮蛮先生在大雪中还在流血的伤口能够早点愈合。
也很庆幸,徐小柏看着外面很厚的雪,雪已经将大柳树埋住了大半,也埋住了吊在大柳树下面的土蝼,幸好,这样的雪停了下来,不然这座城市就会被掩埋住。
徐小柏伸手将窗台上雪拢成一个雪球,不大不小,朝着周清宴扔过去:“周先生,我们明天要除掉厚厚的一层雪,不过也可以打雪仗。”还可以堆出雪的城堡,在雪中一切都是好玩,只是这场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雪下得太大了。
周清宴接过徐小柏扔过来的雪球,抬手将雪球扔出去,握住徐小柏冰凉的手,踹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们出去吧。”蛮蛮已经飞走了,他的伤口已经不停的在愈合,只要飞过巨木河。
飞过巨木河,蛮蛮的伤口的血滴下两滴,滴下一滴,最终再也没有血滴下来。他现在应该回到崇吾山去,将小蛮送回到崇吾山。
但是崇吾山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