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看了符音一眼,没吭声,张晨看出来得符音拿主意才行,笑着说:“我知道有家的小炒味道特别正,你们来北川一趟,总得尝尝我们当地的特色菜啊。”
符音其实无所谓,她们回去也得吃饭,应了一声:“行吧,不过我们aa制。”
张晨没有夸大,这家餐馆的生意格外火爆,和旁边的几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李媛媛眉头一皱,“都这个点了还这么多人?”
“这就证明他家是真好吃,来都来了,等一会算什么,他们上菜挺快的,我们聊聊天,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李媛媛点点头,“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符音知道她是打给李媛希的,和张晨没话找话,“你一直呆在北川吗?”
“也不是,我高中没读完就不想读了,跟着叔叔在外地上了几年班,这不到年纪了,我妈催着我回来成家。”
符音脱口而出,“你多大啊?”想了想问男的年龄不知道算不算是忌讳,又补充了句,“我的意思是,看你才二十出头吧?”
张晨麻利地倒水烫碗筷,“二十二,在外地还觉得自己挺小,回家一看,像我这么大的都抱孩子了。”
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符音也没什么好说的,见李媛媛还没回,张望了一眼,电话应该已经接通了,她正在说话。
张晨问:“你们到北川来有什么事吗?看起来也不像旅游的。”
符音转回头,“寻人。”
“啊?是孩子离家出走了吗?”张晨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
“怎么这么说?”符音想到在网吧里看到的那幕,觉得有些奇怪,“你们这很多小孩这么干吗?对了,那个北川网戒中心是怎么回事?”
“倒也不是很多人这么干,只是我们这网戒中心还挺有名的,很多外地人把上网成瘾和难管教的孩子送过来治疗,青少年谁愿意被关着,可不就经常有孩子跑了的情况吗?一般最后都在网吧找着了。”
符音匪夷所思,“家长都不和孩子沟通就直接把人送过来?那小孩万一在里面呆不住又跑出来,多危险。”
“什么沟不沟通,父母谁有耐心和孩子讲那么多,再说既然是要送过来的孩子,当然也听不进去啊,我听说,很多孩子都是瞒着被骗过来的。送进去了,里面封闭式管理,没那么容易跑出来的。”
符音皱了皱眉,“那治疗多久,能治好吗?喜欢上网也不是病啊,他们依据什么诊断的?”
张晨笑了笑,“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个同学就经常翘课去上网,后来他爸妈就把他送那里了,怎么治的我不知道,没听他提起过,治疗时间大概有一年吧,出来后很听话,现在大学毕业在外面工作呢,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符音觉得里边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却一时没什么头绪,点了点头,“这样啊。”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别说小孩了,就大人也很多自制力不强的,不也吃饭睡觉都拿着手机玩,这属于疾病的范围吗?能怎么治?
想想张仪就消失在那附近,还有那声凄厉的叫喊,符音觉得这天好像更冷了,心里想着呆会回去好好了解一下这块。
菜陆陆续续上来,色香味俱全,缓解了一点符音的情绪,等李媛媛回来,吃完饭就和张晨道别了。
她们打车回去,一路上李媛媛都没吭声,这实在太不像她的风格,符音忍不住问:“怎么了?和媛希吵架了?”
李媛媛挽住她的胳膊,“队长,我没联系上希希。”
符音一惊,“那你刚才和谁打电话说了那么久?”
李媛媛愁眉苦脸,“希希电话还是打不通,我就打给阿姨,她说希希去我爸那了,又打给我爸,他还在桌上喝着呢,说了半天我也没搞清楚希希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担心他们又吵架了。”
符音忙说:“那你回趟家看看,万一他们是吵架了,你也好劝劝啊。”
“可队长你这边……”
“我这边又不是人多能起作用的,而且白天都发现我妈了,肯定马上能找着,你别担心我了,只是你才过来,白天又没休息好,要今晚走吗?”
李媛媛想了想,“还是明天吧,希希在我爸那也不会出什么事。”
两人回去后,发现周南不在酒店,她们俩住一间,李媛媛直接休息了,符音开了盏小灯在一边上网,房间悄无声息。
她先看了下网上寻人的消息,很多热心的网友在下面回复,鼓励、安慰、提供信息的都有,但繁杂的消息里往往得不到一两条有用的,还有一些人言词尖锐,指责子女不孝照顾不好父母又来麻烦别人云云。
符音看了不到一小时就一阵头疼,想到之前一直都是周南在看这些,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
她关了这些,开始搜索北川网戒中心的资料。
然而不了解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仅凭网上一点只言片语、冰山一角,就让她在空调开得很足的房间,手脚冰凉。
暴利黑幕、电击治疗、缺乏监管、没有合理的判断青少年上网成瘾依据……
种种现象,全都说明这简直是家毫无正规可言的机构,可它确实正大光明地存在,所有手续证明都很齐全,并在北川这个地方被当地人接受。
张晨还说有不少外地人送子女过来,他们来之前都不调查一下这个机构的吗?
到底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能把子女送到这样的地方接受所谓的“治疗”。
张晨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