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被那个男人关进村东头的地下室去了。”
荣西提前跟上来还是有用处的,省了他们再去找人的工夫,他们三人怕动静太大不敢把车开进村里,车停在半里地外的一个小土坡后面,然后一起步行进村。
符音故意落下两步走在后面,小声说:“地下室?”
荣西:“就是粮仓,里面堆了很多谷,那男人一直守在门口,期间就一个女人来送饭给他吃,被他很快赶走了。”
符音:“你有没有看他用手机?”
荣西摇头:“他一直发呆,什么也没做。”
符音心头一喜,可到了村门口发现事情又有变化,现在快到八点,一般农村娱乐活动不多,休息得较早,就算这个时间没睡基本上也都呆在家里了,可他们还没进村就听到里面动静很大。
“发生什么事了?”程清一脸担心,“会不会是他们要对安安做什么?”
符音冲容西点点头,他先飘过去了,周南想了一会:“应该不是,村里总有女人小孩,他们要伤害安安不会这么大张旗鼓。”
周南少有的错了一回。
王村长被符音那一下打得鼻梁骨断裂,一群人手忙脚乱把他安置好,谁也没注意到符音早溜之大吉了,直到王村长做完手术现在清醒过来,才知道他们一个都没坐末班车回来不说,也没和村里人通个气。
村里现在也不是人人都有手机,而且能算得上混得不错的人都跟着王村长出门了,好不容易联系上了,急忙叮嘱他们要看好安安,谨防出事。
人总是爱凑热闹的,不多一会事情传开了,只是版本不一,什么安安住院手脚不老实,又被医院赶出来了,安安不肯跟他们回来,一脚踢得王村长脑震荡等等,越传越荒诞。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情景,所有人都说要给王村长讨个公道,集体往粮仓方向去了,到了后来,就连扛回安安的那个大汉都不知道听信了哪个版本,把安安从粮仓里拖了出来,气得直咋呼:“我们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养出你这小杂种。”
他一把将安安摔在地上,安安表情呆滞,像是被这情况吓傻了,又有一人上前踢了他一脚,“他妈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贱女人哪生得出来什么好货。”
“当初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白眼狼!”
所谓人云亦云不外如是,也不知是气氛导致他们热情高涨还是如何,那些人越说越激动,骂人的有,打人的有,瞧热闹的有,无声沉默者也有,独独无一人上前制止。
“这个地方完了。”符音听荣西讲完那边的情况再顾不上好好隐藏行迹,一路急奔过去,周南和程清虽然还不太清楚状况,但都察觉出不对劲,见符音一下就跑没影了,只好急急追过去。
荣西却飘在原地,他正好站在一扇窗户外面,那家人大概是走得急,没来得及关灯,昏黄的灯光洒在荣西身上,他侧过身,没有影子。
哦,他已经死了好久好久。
在看到安安被那群人欺负的时候,他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也有过那样的情景,被所有人抛弃,是因为什么呢?好像是在那个时代,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强权,结果不但没有人支持,反被人告密,最后被他最想保护的那群人毒打了一顿,亲手送到敌人手里。
真是讽刺,他原本还是个大少爷呢,做出那种举动,也算舍一身周全世人,谁知结果却……
想起这些,他心中隐隐有股怨气,那他是怎么死的呢?又是为什么没去投胎重新做人?荣西想了半天,却发现那块记忆还是怎么都记不起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有道人影鬼鬼祟祟闪过,跟上去一瞧,居然是白承舒。
荣西想到那片花瓣还在他口袋里呢,正打算按符音说的随便扔到他眼前,就见他用力掀开一块油布,里面有很多装油的大白壶,每排十个,堆了六行,里面满满都是油。
荣西停在远处,观察着白承舒,他明明是个瞎子,但行动居然一点都不受滞碍,可见来过不是一次两次,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架梯子,从最左侧开始将最上面的油桶一一取下来。
他很瘦弱,也不知道哪里生来的力气,把所有的油桶全摆在地面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他动作迅速但又不显慌乱,最后还拿了根烟出来点着了,这才拎着一个大壶往村头方向走去。
他想放火烧村,荣西做出判断。
这些人确实该受到一点教训,荣西心里的那点怒气仿佛被白承舒的行为给点燃了,他目光阴森,终于像个鬼该有的样子,他想,这些愚昧不已自私自利的人早就该死了。
这边符音率先赶到,见到一群人对安安拳打脚踢哪还忍得下去,上前先掀开两人冲了进去,那些人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搞破坏,也是一个不察才被符音冲散了,等反应过来,就有人叫:“他们是一伙的,就是他们打了村长。”
“打她!”
“谁拦着打谁!一起打!”
符音刚开始着实威风了一把,她现在是怒气满满,觉得再不出口气她就要被憋死了,打人完全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村民们说到底和符音没有正面冲突,刚开始挺团结的一起上,后面的人看前面被打的几人居然毫无还手之力,都开始怯缩,柿子挑软的捏,转头打安安去了。
双拳难抵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符音又一次吃了人少的亏,咬咬牙直接冲过去将安安圈在怀里,顿时那些拳脚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