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飘着,在街道晃了一圈没找着人,就开始穿墙,在最后一家看到了安安小小的身影。
“果然电视里放的是真的,我如果从那边开始,他就会在最后这家,如果我一开始就从这边找,说不定他又出现在那边了。”
荣西神神经经地想,接着打量这个胆大包天的孩子,他正在努力钻进一楼一家住户的防盗网。
这家大晚上也没点盏灯,不远处一辆小车缓缓开走了,安安应该是确认他家没人才这样做的。
“还有点小聪明。”荣西飘到窗台里面蹲下来,视线和安安齐平:“安安你好,我是荣西,你想做什么?”
安安虽然快六岁了,但长期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又瘦又小,他吸了口气,试图穿过狭窄的空间,努力了半天,还是只进去了小半个身体。
荣西:“笨蛋,除非你的头能变形,不然怎么进得去。”
安安尝试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只好改变计划,伸长了胳膊去够窗户。
荣西飘进去,这是一间厨房,大概是主人粗心,窗户没有反锁,安安的目标应该是窗台上那袋看起来很不新鲜的面包。
荣西伸出手,直接从面包上面穿过去了,“不行呢。”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能拿起来东西或者想触摸到东西都是随机的,当然这个“东西”是字面意思,不包括人类、动物等一切活物。
“吱——”
荣西突然听到这幢房子里传来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开门,他飘过去一看,房子里黑漆漆的依旧没有开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轮椅上,小心翼翼往厨房方向移动,他腿上横放着一根小臂粗的木棍,眼睛里绽放奇异的光芒,嘴里念念有词:“抓老鼠了。”
荣西反应过来不对劲,才刚飘回去,还没想好怎么去提醒,安安就几乎是用尽全力把窗户推开了,他脸上绽放一个开心的笑容,试图再去拿那袋面包。
“快离开,这里很危险!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荣西尽管知道自己的话别人压根听不到,还是一遍遍去说,甚至想帮安安把面包递出去,让他快点离开,但手一遍遍穿过面包,他什么都摸不到。
厨房门被轻轻推开,荣西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头不苟言笑,腿上的棍子被他一只手拿着藏到了背后,目光紧紧盯着注意力全放在面包身上的安安,有种诡异地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安安终于把那袋面包拿到手了,他除了头,几乎挤了大半个身子进去,拿到东西那一刻差点高兴地叫出来。
“小朋友,你怎么能偷东西呢?”
厨房门被彻底推开,老头快速把轮椅滑到窗边,在安安还未及反应时一把牢牢抓住他的手。
安安显然没想过这间房子会有人,刚开始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等胳膊上那阵疼痛拉回他的理智,他竟然倔强地没松手,小声辩解道:“我刚才听屋里的阿姨说,这袋面包不好吃,要丢掉的。”
“丢掉也不代表是你这臭老鼠的了。”老头冷笑:“没人教的狗东西!”
他藏在背后的那只手将木棍高高举起,安安这才觉得不对,使命挣扎想要逃走,可他的力气敌不过那老头,关键是身体还被卡在防盗网中,眼睁睁看着那木棍落下。
“不要!”
荣西惊呼,伸出手去阻止,可木棍轻易穿过他的手,狠狠砸在安安小臂上,安安惨叫一声,面包掉在地上。
老头并不满足,脸上的笑容几近扭曲:“看我不打断你的胳膊让你长长记性!”
木棍再一次落下。
符音接到周南电话时还在街边一家家寻找安安,周南的语速比平时快:“安安受伤了,我现在马上送他到中心医院,你联系程清一起过来,不要急,注意安全。”
说完就挂了电话,符音敏锐地察觉情况可能很不好,不然她们都在这附近快走不超过十分钟的路程,周南怎么可能不等他们。
不过她没将心底的猜测在程清面前表露出来,等两人赶到医院时,安安还在手术室。
“怎么回事?”
周南:“安安可能太饿了,试图到别人家里拿点东西吃,被人打了一顿。”
“怎么会这样。”程清很难过:“伤势严重吗?他偷……拿了别人什么东西,我会尽力赔偿的。”
周南脸色很不好:“我找到安安时,他已经晕厥了,一条胳膊……具体的要等医生出来才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趟警局,那边的事我来处理,不要担心。”
符音欲言又止,周南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安心。
直到安安做完手术,符音才知道事情比她想象中还严重,安安的右手粉碎性骨折,胳膊也被打断,还是少见的熊猫血……
“目前已经过了危险期,本来他年纪这么小,细心照顾的话,以后恢复的情形还是很乐观的,只是他身体长期缺钙,现在保守估计能恢复到原来的八成,日常生活没问题,其他的要再观察。”
医生叹息一声离开了,程清两手紧握,手臂上青筋毕现,她咬牙切齿:“到底安安拿了什么东西,那人竟然下手这么毒。”
符音只会比她更生气,但她们两人也都没冲动做些什么,程清守在病房里,要符回家休息,符音犹豫了会就离开了,她现在才记起来,那只鬼似乎不见踪影!
她先回到客运站附近找了一圈,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街上很多店铺都关了门,路上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