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脊背一僵,女人也被怼得说不出话,符音从包里拿出纸笔,边写边说:“你想惯着你儿子我是没什么意见啦,但你不要指望全天下人都该惯着他。”
“这是我电话。”符音把纸撕下来递给女人,“你要担心你儿子真有什么伤害,不是在这里吵架,而是应该去医院检查,到时候真有什么事,拿医院的证明来找我,对了,这里都有监控的,你查完还觉得你儿子冤枉无辜,报警找我也行,我就住那栋楼,现在我们要回家过年了。”
她伸手一抓,把还在发呆的萧君带走。
等到没人的地方,萧君脚步一顿,“你为什么帮我?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符音一脸茫然,想了想,明白他大概是指那两分钟内发生的事,“没看到,你要说吗?”
萧君沉默了,最后却是摇摇头。
符音又问:“那熊孩子究竟做什么了?真的打你了?有没有受伤啊?”
萧君固执地不再谈论刚才发生的事,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明明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情,为什么……为什么能毫无疑问地站到他这边啊?
“包庇?”
那个女人说她包庇他,开什么玩笑,他需要别人庇护吗?
从小到大,无数次被欺负的时候,哪有人站出来护过他,他早已经习惯独自面对这一切了,可刚刚那种感觉……,他竟然差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这年头的孩子都这么个性吗?
符音叹气,她的想法很简单,首先接触下来,萧君可能早熟,但又不是******型人格,实在没理由一言不合就揍别人一顿,其次人都是讲面子的,特别是青少年,脸皮正薄,有什么不对的回家私下教育就是,肯定不能当场削他面子,把胳膊肘往外拐啊。
毕竟她正因为符文彬往外拐而伤心难过呢,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对了,怎么没看到萧末?”
符音见他不想多说,只好生硬地转话题,萧君却突然替她把手上的重物提了过去,小声说:“呆会来。”
符音手上一轻,心底也轻快了一些,这总能说明这孩子其实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吧,到了楼上,她才打开门,萧君就换上一副讨人喜欢的面孔,“姨父,姨妈,我来了。”
累不累啊?
符音无语,小小年纪,一个初中生而已,当自己是间谍在培养啊。
符文彬却非常吃这一套,见他过来连忙招呼,“外边冷吧?羽绒服脱了放房间去,别弄脏了,快来,专门给你买了可乐,对,这围裙是给你准备的,刚打算包饺子。”
“爸。”
“你也回来了啊,东西都买好了吗?拿过来我瞧瞧,你丢三落四的,有没有看清楚?”
“……”
离家出走啊啊啊!
到了晚上八点,春节联欢晚会准时开播,符音因为包饺子太烂被教训太多次,索性自己坐在一边玩电脑吃零食,看着他们更像一家三口围在桌边其乐融融,啼笑皆非。
萧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完电话说要下去一趟,萧末来了,带了些礼物要人帮忙提。
符音不用交待自告奋勇,“我下去接他,你继续包饺子吧,不然还得洗手。”
临出门她爸终于良心发现嘱咐道:“注意安全,别玩手机。”
“知道了。”
可她没想到萧末的礼物这么特别——一个醉汉。
萧末扶着醉汉走了两步,纵然他力气大,还是走得东倒西歪,他索性背起醉汉,符音跟在后边,一手提着烟酒,一手提着大袋的水果,问道:“他是你朋友?”
醉成这样还带出来串门,是闹哪样啊。
萧末依旧是一问一答的说话模式,“不是。”
没下文了?至少得说明一下究竟是谁吧,符音没了脾气,也不想管了,把人带回了家,反正张仪很有耐心寻问。
男人醉得人事不清,进屋后倒头就睡,萧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符音比他更惊讶,“是他。”
刚才在楼下,灯光昏暗,男人又一直低着头,改头换面,她都没认出来,这不是那乞丐吗?
不不,现在她能确定,他绝对不是乞丐了,换了身像样的衣服,尽管是个醉汉,也有点气宇轩昂的意思。
“你们出去说话,让他睡会。”
张仪贴心地倒了杯蜂蜜水放在床边,轻手轻脚把门带上,“喝醉了不舒服。”
“对不起,姨妈,给您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你的朋友就是姨家的客人。”张仪客气了一句,该问的却没放过,“他是谁?”
萧君看了眼萧末,这才说:“前两天我在外边遇到点麻烦,他帮了我的忙,算是新认识的朋友。”
“麻烦?什么麻烦?”
家长比你想像中精明多了,想弄清楚的地方你半点含糊不得。
“没什么大事。”萧君忙说:“我手机掉了,到处找不着,还好他给我找回来了。”
符文彬接着问:“他不是本地人吗?怎么喝成这样?”
萧君摇头,“好像不是本地的,可能是和朋友一起聚会喝多了。”
符音注意到萧末一直都没吭声,等符文彬又问了几句,大家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到了近十点钟,炖的鸡汤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从屋内望出去,万家灯火。
这边有大年夜点一晚上灯的传统,符音想起一事,穿了外套,到房间拿了钥匙,打开了周南的家门,里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