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所有人均是一惊,王妈妈率先站起来:“同学你可不要乱说话,拍人照片……这种事情,我们家蕾蕾不可能做,她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又懂事又有礼貌,没有一个老师不喜欢她的,刘老师,你说是不是?”
刘老师却没有立马开口,王雨蕾确实是招牌好学生,但撇开她自己与符音、周南的私交,李云从转到她班上以来,一直是刻苦学习,从不招惹是非,实在也是个挑不出错的好孩子,再何况覃阳性格虽然有些难相处,但绝不会故意泼人脏水,于是打算先问清楚:“李云,你还记得什么吗?”
李云从进办公室就一直神情恍惚地坐在符音身边,这时对刘老师的问话也是充耳不闻,符音握了握她的手,只觉触手一片冰凉,心中顿时明白李云受到的伤害绝不像她表现出来的淡然。
符音:“那天李云被人关在教室里,我找到她时她还晕晕乎乎呢,哪会记得是谁害她。”
王妈妈立刻质问覃阳:“当事人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事,你怎么就信口雌黄诬陷我女儿!”
覃阳把手机砸到办公桌上:“那些照片早有人发给我了!用的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威胁我不离李云远点就把这些照片发出来,当天我就去找了李云,这才知道她也同样受人要挟。”覃阳冷笑一声,“我这段时间没来学校,也没和李云联系,总算让我找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覃阳说到最后目光已经狠狠盯住王雨蕾:“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手机里现在有一段录像,你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专门换乘三趟车,去偏僻的白云路买手机卡?那位大哥也有点意思,说平时那条街都是些小混混出入,从没见到你这么漂亮清纯的,所以特别有印象,还专门把你买走的号码记了下来,可惜一直没打通过。”
场面顿时一片死寂,覃阳吹了声口哨:“当然我对那位大哥说的‘漂亮清纯’持保留意见,他是没见过李云。”
王雨蕾从没觉得一个人的目光可以对人有实质的伤害,直到现在,她一只手不自觉越握越紧,很快一阵刺痛从掌心传来,她却觉得比起心里的痛这压根不算什么。
王霖说她比不上李云,她当时气昏了头就想让覃阳看看这个女人有多恶心,发出短信后就一直注意观察,发现这段时间覃阳和李云果然就像陌生人一样,这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状态,又怎么会主动再去寻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所以王雨蕾也委屈得不得了,这事明明不是她做的,连她都是受害者,替人背着黑锅,可李云一脸无辜被这么多人保护着,自己却要被暗恋三年的冷嘲热讽。
她矢口否认:“不是我做的。”
符音冷笑:“报警吧。”
李云拉了拉符音的胳膊:“我不是很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符音知道李云还在顾忌着怕给她添麻烦,实在是拿这个凡事都决心化大为小的人没办法。
王妈妈收敛了笑容,整个人顿时阴沉了不少,“我也同意报警,我家蕾蕾绝不会做这种事情,你们空口无凭就三番两次抹黑蕾蕾的名誉,传出去了让她怎么做人,什么这位大哥那位大哥,有本事让他来当面对质!”
“报就报,谁怕谁。”覃阳没大没小地顶嘴,站起来去拿手机,“你还是祈祷王雨蕾没丧尽天良干更多其他的什么事吧。”
符音额头一跳,隐约觉得这句话像点明了她一直没想清楚的一些事,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李云借地形优势先覃阳一步拿到他的手机,“还是等网管查出是谁传的图再报警吧,毕竟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家了。”
覃阳不明白李云为什么要在这关口退缩,但他看到李云脸色确实不太好,也顾不上其他了,着急地问:“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完不由自主想伸手去探李云额头,见李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手在半空僵了会便又收了回来。
符音看着在覃阳背后的王雨蕾脸唰地一下白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如果爱而不得就恣意伤害,那这个字就太廉价了。
回家路上,符音悲剧地发现她竟然扮演了电灯泡这样的角色,跟在覃阳和李云身后不远处,符音看着眼前一对俊男靓女,突然觉得还真挺配的,至少养眼啊。
经过十字路口时,符音拜托覃阳送李云回家,自己绕道去了趟医院。
直到高考前一天,李云都是在家复习,尽管符音说学校已经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好,李云却再也不肯去学校了,符音还要上班,也不知道李云成天在家干什么,只是每天下班后就有一桌做好的饭菜等着她且一个星期都没重过样,于是心里更加愧疚:“网管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学校肯定是不打算在高考前解决这件事了。”
而高考过后,李云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呢?她是不是永远等不到伤害她的人对她说一句对不起,永远看不到欺凌者付出代价。
李云抓紧时间做题,头都没抬:“那就再等等吧,学校办事的效率本来就不高。”
符音被这句大实话说得没法反驳,烦躁地戳面前一块蛋糕,白色的奶油无一幸免全部遭殃,看起来不但让人食欲全无甚至有碍观瞻,符音捧着蛋糕走到门口,打算扔到外面去。
开门却看到街道对面有个打扮怪异的年轻女孩,烟熏妆,小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