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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好几拍,接着又心跳如擂鼓,一时都差点忘记呼吸,连脸都憋得通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玲珑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呆子,给你你就拿着,我也没带其他东西出门。”
她精灵古怪地把帕子塞进他的手中,用两个铜板买了两串糖葫芦,吃一串还拿了一串在手上,欢欢喜喜地走远了。
她那个时候眼中还只有自己,只管自己快活就是,后来又在街头遇上,他拿着两串糖葫芦等她。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玲珑不解,但还是高高兴兴地从他手中接过糖葫芦。
“心、心有灵犀。”
一旁卖糖葫芦的忍不住说:“少来,你每天来买两个糖葫芦,我还以为你家里有娘子,当你疼老婆呢,原来在等这位姑娘,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你等到了。”
男人腾的一下红了脸,他让卖糖葫芦的小哥到别处去,那小哥一脸了然地走了,边走边吆喝“糖葫芦——甜到心里的糖葫芦,不甜不要钱啦——”
男人看他走远,冷静了下来,他读了几年圣贤书,曾也有考一个功名的想法,可家里顶梁柱父亲因病去世,他只好接替父亲,在家做农活,现在已然是个地道的农民。
他恨自己这几年没再把那几本书再读读,不然也不会忘得只剩这一句话好说,好像还唐突了别人姑娘,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见怪,其实他在她面前,紧张得也压根说不出多的话。
玲珑咬了口糖葫芦,“心有灵犀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读书识字吗?”
她看起来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她比那些千金小姐还要漂亮而且有种说不出来的别致,他有次搬木材进这里张举人的府邸时,有幸见过张府的小姐,还是书香门第,看起来美则美矣,却毫无灵气,大概没见过什么生人,举手投足端着架子,他都替她累得慌。
“读书识字?”玲珑摇摇头,“我不用读书识字,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又不是人。”
男人无可奈何地看她吃到脸上都沾了糖,心想:我也看出来,你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简直像他曾经看过的一些读物里面的仙女一样。
他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擦脸,我洗过了,很干净的。”
玲珑不客气地接了过去,在脸上抹了一通,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你把帕子又还给我,那我把这个分给你吃。”
她递过另一串糖葫芦,生平第一次学会了分享。龙女自然是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的,从来只有别人让着她,或者因为准备太多而剩一堆,还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一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犹犹豫豫地问:“我不吃糖葫芦,能、能把帕子再给我吗?”
“啊?还有人不喜欢吃糖葫芦?”玲珑看了一眼手帕,“可这个脏了。”
“我会洗干净。”
“……那行吧。”
这种东西她龙宫有一堆,他想要给他便是,男人却紧张得连手都在颤抖,鼓起勇气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有种亮晶晶的光彩,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
一眼荡魂。
玲珑笑着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答的什么?
他说:“我想请你吃糖葫芦,一辈子。”
玲珑觉得原本酸酸甜甜的糖葫芦,突然之间就只剩甜腻的味道,她没有回应,其实是忘了要回应,心慌意乱地离开了。
再后来又经历了很多很多事,她觉得世间真有这么一个人相知相守,哪怕仅仅只能过一辈子也是值的,那种甜甜腻腻的味道能支撑着她与家人决裂,支撑着她熬过绝食的岁月,支撑着她义无反顾堕仙成人。
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太短的一辈子,竟然在这一个夜晚显得太长太长,像没有尽头似的……
他们连半辈子都没走完。
她嘴里再没有甜味,只觉得异常苦***不是甜甜蜜蜜的吗?怎么能让一个人苦成这样?
第二天清晨,雨终于停了,晶莹的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滴,一滴一滴,直到玲珑默数到一千二百一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男人边往外走边穿衣,看到她时,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凤、凤娘你……你怎么回来了?”
二房的女人吃力地用一只手穿衣服,走到门口,头发遮住她有胎记的半张脸,又因为初经人事,带着几分羞怯与妩媚,这让她看起来比平常显得美貌,她半躲在男人身后,怯生生地说:“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婆婆呢?”
玲珑低笑一声:“昨晚下大雨时没见你惦记我们,现在倒关心起来了?婆婆死活不肯回来,现在还在破庙呢,我冒雨回来打算叫人去接,没成想撞见你们的好事,只好在门外等了一晚。”
她淋了一夜雨,身上的衣服能拧出水来,穿在身上比什么都不穿还冷,只是她压根察觉不到冷,反倒觉得心底有团火在烧,烧得连头都是闷闷沉沉的。
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别提多狼狈了,身上一会冷一会热,肯定是生病了,以她受过天刑的身体,比寻常女子还不如,只怕常年在地里劳作的男人淋了一天一夜雨,又气又急,都会撑不住,她全然是凭一口气吊着,强硬地站在他们面前。
她不想进去看见更让她心痛的画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