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彬直接到车站接的人,还有亲戚、邻居,包括陈警官等等一起,看起来浩浩荡荡。张仪一个都认不出来,像受惊的兔子睁圆了眼睛张望,跟任何人都不说话,却好像独独对符文彬没那么反感,站在他面前就安静了下来。
符音让他们两人先回家,很多事情还需要她去处理,到了晚上又安排一顿饭局请所有人吃饭,她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好在有长辈一起招呼,忙忙碌碌下来,直到转钟才送走所有人。
她走在路上,脚步飞快,想自己刚才有没有招呼不周到的地方,考虑张仪回来后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以后还回夏城吗?是不是要找份工作了?
她虽然想了很多问题,但其实都是漫无边际地想,没刻意想给这些问题找个答案或者非得求个解决办法,只是下意识让脑子转起来,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她暂时还没想到,陡地听到巷子里传来一声猫叫,符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电话突然滋啦啦响了起来,在安静的街头显得非常突兀,符音半响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于是着急地去翻手机。
“喂,是周南吗?你怎么样?那边的情况还好吗?媛希有没有事?糟了,我忘记通知媛媛了。”
她仿佛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这个时候才来得及去想北川的事,于是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涌了出来。
一天一夜,可以发生很多事了,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没有主动去寻问,或许忙碌正好可以当作借口。
“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周南的声音有些疲惫,符音听到那边开关房门的声音,然后他接着说:“我这边没什么事,不过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李媛媛今天就来接走了李媛希,我让她暂时不要和你联络。”
“为什么?”
“她家里也鸡飞狗跳的,你们互相都顾不上,还是各人照顾好自己更好吧。”
符音下意识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周南压根看不到,她咳了一声,“我知道了,你那边很麻烦吗?戒网中心那里,那个吴永威看到我的脸了。”
怎么没人来找她的麻烦?
“你在外边吗?”周南声音渐低,“小心感冒,麻烦是有一点,但你担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本来需要你来录份口供,蒋哥打了招呼,没多大问题了,还有……”
他顿了顿,“我跟李媛希单独交待了一下,让她把看到酒酒的事忘了,对谁都不能提起,吴永威坚称当时有三个人袭击他,可警方那边是查无此人。”
符音手不自觉收紧,“你想知道什么,等你回来我会告诉你。”
周南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带着眼镜,电脑上的光线照射出冷然的光芒,他的目光却渐渐变得温和,“等你心甘情愿再说吧,每个人都会有小秘密,你的充其量是超出常人认知的范围而已。”
符音被他这个“充其量”吓了一跳,他这是神经特别粗还是怎样,这种事还能说得这么淡定,就这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何必死死保守着秘密,说不定就算偶尔被人发现,别人也能很快地接受。
周南像能看穿她的想法似的,声音又严厉了一些,“我可以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符音心想:他不会想趁机要挟我做什么吧?
她没他聪明,没他有钱,没他有能力……虽然想到这些就是一把辛酸泪,但她也是从小就辛酸惯了的,周南能图她什么?
周南不等她说话,先开口,“首先以后不能再冒险,实在不行,你先知会我一声,其次,除了我,不能再让其他人发现你做的事。”
这算什么啊,就这样还说得郑重其事?
符音心里腹诽,周南停顿了一会,“否则,你可能会有危险。”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符音没那么不知轻重,疑惑地问:“你是说有人会伤害我?”
周南没想到她这么警觉,“暂时不会有事,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太多。”
符音沉重地挂了电话,她想起来一直被她刻意忽视的事,周南怎么看都不普通。和她有外挂不一样,普通人就算突然得到强大的能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发挥出来,像符音也是需要慢慢摸索才搞清楚系统是怎么一回事。
周南明明是一种经过长久的训练所拥有的反应和能力,他们没见面的那几年,周南究竟在国外学了什么,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研究?
符音不是对别人生活好奇的人,后知后觉想到这里才发现他们其实并不了解。
“小音,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快进来。”
符音抬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走回家了,符文彬和张仪穿着大棉袄,看那样子竟然是要出门。
“爸妈,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她语气急促,张仪像又不认识她了,往屋子里缩了缩,符文彬忙道:“小点声,都吓到你妈妈了,她睡不着,想去外面走走。”
“大晚上的,天又冷,你们走去哪?”
这里是小县城,冬天十点左右几乎就没什么人在街上了。
“就家门口,你也累了,快洗个澡休息吧,留个门,不用等我们回来。”
他随口敷衍了两句,就要往外走,符音拦在门口,“您这是干什么?妈说要出去您就当圣旨了,大冬天的深夜出去遛弯?您怎么想的?”
让她先睡,她能睡得着吗?
他们俩出去,张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