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只长于极高海拔的山上,木质坚硬,分量极重,长期埋在地下或浸泡水中也不会腐烂变形,其坚硬度堪比铁器,因而被称为铁木。
公仪音曾在宫中见过几件铁木制的器皿,倒也有所了解。闻言接过秦默手中的盒子,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盒子上的木纹接近交错状,纹理细密整齐,用手细细一摸,隐隐还有天然油脂分泌出来。果然是铁木无疑!
她不由抿了抿唇角,眼中一抹狐疑之色。
铁木世间罕有,便是南齐皇宫也只有稀少的几件物什,这个铁木盒子又是从何而来的?
她转了目光看向那环扣,果然是密合严实,不知该从何下手打开,细细看去,上面有一些突起的锯齿和凹槽,似乎又是什么机关的模样。这么看来,用蛮力肯定是不行了,就是不知这盒子上的机关又是什么?
突然,身侧的秦默出声唤了她一声。
公仪音转身看去,见秦默正盯着她手中盒子出神,她不解出声道,“怎么了?”
“你看这里。”秦默伸手指了指盒子的边缘。
公仪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盒子边缘雕刻着一圈细密的花纹,只因花纹颜色与盒子本身的颜色太过相近,所以一时半会没有注意。
她凝了目光,又仔细看了看。待她看清花纹的模样时,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紫萼花?”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朝秦默看去。
紫萼花,正是上次薛公一案中知道的萼族族花。
秦默沉了脸色点点头。
“紫萼花怎么会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莫非……这个盒子的主人是萼族中人?”公仪音摩挲着盒子边缘的紫萼花纹路,惊诧万分。
秦默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想只有等打开盒子后才有可能知晓了。”说完这话,他抬头看向公仪音,“这里应该没有别的东西了,我们先出去吧。”
公仪音应声,拿上木盒跟在秦默后面走出了这间密室。
出了密室,秦默按下石块将密室门关上,然后在山洞中央生起了一堆火。火势一起,洞里的温度顿时暖和了不少。
公仪音和秦默并排坐在洞中那块圆形巨石上,看着面前熊熊燃起的火堆,各有心事,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洞里只听得到树枝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燃烧的火焰给公仪音面上镀上一层火红的色泽,她的眼中,有着深深的疑惑。转过头看一眼身侧的铁木盒子,觉得自己又似掉入了一个谜团之中。
“饿吗?”秦默突然看着她开了口。
公仪音一怔,愣愣地回望过去。
见她这幅呆萌的模样,秦默不由翘了翘唇角,又柔声问了一句,“我们晚饭也没吃,你饿不饿?”
公仪音摇摇头。
就这么短短几个时辰,她却经历了暗杀、坠崖、发现山洞、找到神秘的萼族盒子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肚子里真的感到饿,也被其他感觉给盖过了。
秦默歉意地笑笑,“这崖壁上除了树木什么都没有,只能委屈你饿一晚肚子了。”
公仪音也回以清浅一笑,“没什么,一晚上不吃也没什么感觉。”她将目光从木盒上收回,看向秦默道,“阿默,暗杀我们的是什么人?”
秦默沉了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抖动着。
“我猜……是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什么幕后之人?”公仪音心中本能地闪过一丝不安,抬眼狐疑道。
“你还记得廖青风一案么?”秦默转了眉眼朝她看来,神情淡淡。
“当然记得。”公仪音重重点了点头。廖青风一案是她真正意义上经手的第一件案子,自然不会忘记。更何况,那案子还有悬而未决的地方。
“那你自然也记得……在廖青风府中丢失的那一份名单。”
公仪音神情一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秦默,“难道说,你查出那份名单的下落了?”
秦默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我怀疑,朝中有人拉帮结派。而当时那份名单,就是此人试图拉拢的官员名单。”
“拉帮结派?”公仪音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忽而心中涌上一阵后怕,睫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紧紧盯着秦默,“阿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朝中有人……想颠覆我父皇的统治?!”
秦默没有出声,却是默认了公仪音的猜想。
公仪音神色一颓,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她此时心中如一团乱麻,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前世的时候,她也压根就没有听过此事,连捕风捉雨的风言风语都未曾听过。莫非此人竟隐藏得如此好?
眼下北魏外患未定,又出此内忧。父皇那里是否知道?又该如何应对?
瞧见公仪音面上浓重的忧虑之色,秦默宽慰道,“阿音,你也不要担心,这一切还只是我的推测,事情还没有定论。”
“那你方才所说此次暗杀是这幕后之人指使的,他为什么要杀我们?难道是怕你查出来他的身份?”公仪音长长吐尽心中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秦默否认道,“我的人行事极其隐秘,此事的调查也是暗中进行,他应该并未察觉。我想,他派人暗杀我们应该与我们要调查的冀州百姓失踪案有关。”
“什么?”公仪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