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无疑想再多,也都是白费,解决当前危机才是最紧要的,陶韬非常清楚这件事如果处置不当,他积累多年的好名声就此毁于一旦不说,连同整个城主府也要变成一个硕大无比的臭鸡蛋,顶风足足还要臭出十里地。
不得不说,千洛的这一击可是精准又狠辣,正打在城主府的七寸上,陶韬可还真不敢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少城主,要不,将此事报给城主大人,让他做主?”中年管事见陶韬眉头紧锁思虑对策,不知为什么,心头忽然大感不安起来,对于这位原本极为崇敬的少城主能够想出什么高招,实在有些不敢抱有期望,忍不住开口提议道。
陶韬想了半天,就觉头昏脑涨,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听中年管事的话语,六神无主之下,本能就想同意,见上官婴站在旁边,正捂着脸对他杀鸡抹脖子地连连使眼色,就道:“上官长史,你是什么看法?”
上官婴道:“少城主,万万不可啊,一来城主大人现在正在筹划一件关乎我们陶家能否跃上一个台阶,成为一流大世家的大事,根本无暇分心;二来城主大人可是将此事交给你全权负责的,区区小事儿,莫非还要劳动城主大人来做决定?”
上官婴话没有说尽,陶韬却完全知晓他的意思,悚然一惊,心头暗道:是啊,如果连这点儿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要让父亲大人来拿主意,自己岂不是显得太过无能,以后父亲大人又会怎么看自己?
主意已定,陶韬大刺刺地断然道:“就让那小子且再得意几天,我总有连本带息讨要回来的那一日。上官长史,你自库房支取二十万血玉,去‘秘卫司’将那‘留声镜像符’给赎回来。哼,我陶家财大气粗,区区二十万血玉,对那乡巴佬小子是一大笔钱财,对于我陶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秘卫司”可是有监督“城主府”之权,职权的特殊性让“城主府”原本在秘卫面前就自觉矮半个头,对之可以说天然有畏怯心理,故而陶韬也根本没有那个胆子,敢将那些播放“留声镜像符”的秘卫给悍然打杀。而既然打杀不得,想要控制事态扩大,让那“留声镜像符”不再流毒,就只有听从他们条件一条路可走了。
一听陶韬的话语,中年管事忍不住心头一阵哀叹,情知这件事一出,自家城主府可算是威风扫地,必将成为别人耻笑的话柄,而少城主草包之名也算是坐实了。
宛罗城“天命殿”一座精致偏殿,两名身披黑袍腰束丝带、须发斑白的“秘卫司”年老秘卫,一脸恭顺崇敬,垂手站立,在耐心等待着什么。在他们身前一字摆开了几十个大箱子,每只箱子箱盖开启,红光蒸腾,里面赫然满当当盛的都是血玉。
两名年老秘卫并没有等太久,身着灵袍,浓眉飞入鬓角、目若冬晨寒星,瘦削身形蕴含爆炸般力量的千洛,悠悠然负手走了进来。
“见过督巡使大人。”一见千洛,两名年老秘卫如见亲人,布满皱纹的老脸满是笑容,叉手深深躬身下去,一边恭声见礼道。
“罢了,平身吧,你们来这儿作甚,这是闹那一处?”对两名年老秘卫身前的几十个盛满血玉的大箱子视而不见,千洛自顾坐在上首的花梨木椅上,细细品着奴仆送上的香茶,随口道。
“大人,与您所想一般无二,陶家果真愿意付出两倍代价,足足二十万血玉,购买我们‘秘卫司’违约,不再播放‘留声镜像符’里面的镜像。我们按照您的吩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收了血玉后,就将‘留声镜像符’里面的镜像全部毁掉了。”一名年老秘卫兴奋地道,“这就是那二十万血玉,而今给您送来了。”
千洛点头,淡淡道:“既然如此,将血玉留下,你们回去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见我?”
两名年老秘卫一听,禁不住愣了,其中那名秘卫忍不住又道:“大人,我们怎么能不见您?接下来我们秘卫司需要做什么,你有什么指示,我们还需要聆听呢。”
“两位长老,我们不过做了一笔买卖而已,怕你们不相信,我才拿出那‘督巡使’的令牌。而今买卖做完了,我又不是‘秘卫司’的司长,怎么能给你们下达指示呢?”千洛微笑着道,语气却是无比坚决。
两位长老一听可是急了,跟随千洛干了这次买卖,他们可算是尝到了甜头,短短一天工夫,不过派出几十名秘卫在各大酒楼播放一下“留声镜像符”,居然就得了十万血玉,这简直就是白捡的,堪称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两位长老在“秘卫司”也干了几十年,这等变态的大好事以前连听也是没有听说的,而今居然轮到了自己头上。因此两位长老今日前来,将违约的二十万血玉送给千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打算彻底与千洛攀上关系,看看接下来这位赚钱有方的小爷能否再给他们找几条赚钱的门路。
要知道“秘卫司”可不是“天命殿”、“城主府”、“兵马营”,每年只靠上面拨下的有限经费,可谓常常捉襟见肘,苦不堪言,而今千洛这么个善于赚钱的活财神,随手一指,他们就纯赚了十万血玉,却是完全赢得了他们的心,恨不得将之当爷爷供起来,那里敢轻易放手?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