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时分,颜府的马车如约来到了摘月阁。诺殇下了马,他奉了颜舒之命,来接这个名噪一时的洛阳名倌,颜舒派他来接唤玉姑娘,想必是对此人格外重视。想来诺殇不禁犯了疑,难不成这唤玉姑娘真是人们所称赞的那样的美人儿。
唤玉携着芍儿从这香楼小谢中走了下来,诺殇才看清楚此人的相貌,不错果然是倾国倾城的样貌,不过就是魅到骨子里了。一双媚眼含春,摄人心魂,还好诺殇并不欣赏这样的类型,因为在她的心里,师妹或许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了,他觉得师妹的样子若是换回女装定不会输给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师妹的样子永远停留在十八岁,那是她最后一次穿女装。
诺殇定了定神,朝向眼前的红衣女子走去:“在下诺殇,奉我家公子之命来接姑娘过府,请姑娘上车。”说话并不拖泥带水,为人看起来也是刚正不阿,内心坦荡,不像别的男人看她两眼发直,唤玉越来越好奇作为他主子的颜舒是个什么样的人。
“请问你家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唤玉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姑娘到府便知。”诺殇并不想多回答眼前的美人的话。
唤玉识趣地也不多做纠缠,在芍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行的摘月阁小厮紧跟其后。
马车约行了半个时辰左右停了下来,唤玉在芍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唤玉这才抬头望见了眼前这气派的府邸赫然立着的“尚书府”三个大字,心想莫不是这年轻公子便是这宅子的主人抑或者少主人?
诺殇观察到唤玉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正言道:“我家主人便是这宅子的主人,新任的兵部尚书。”
“原来如此。”唤玉并未在心中感叹颜舒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兵部尚书,而是内心另有一番盘算:这既然是尚书大人请自己来府献艺,为官的哪有家底不殷实的,自己又是初入长安,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巴结了这位年轻尚书,以后不光有了靠山,那千金岂不是不请自来了吗?
在唤玉的心中:天下的男子皆薄性。对于唤玉而言,出身花楼,也看尽了这凄凉荒唐,难不成还会天真的认为这世间上真有男子会对一个女子真心实意?自从唤玉出生那刻起,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听说自己的爹爹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路过江南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娘亲,可是娘亲跟了他却并无名分,甚至自己长这么大连自己爹爹什么样都没有见过。从小到大,娘亲带着她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在不同的城市穿梭着,只为了寻找自己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可是上天总是不会眷顾可怜人的,娘亲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大病一场离开了世上,临死的时候给了她一辈子方盒子,那只盒子里盛着一只玉扳指,据说是爹爹给娘亲的信物,在娘亲临死之前还念念不忘的叮嘱唤玉,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爹爹……可惜天工并不作美,小小年纪的唤玉流落街头,一不小心被街上的混混捉了去,便将她不远千里的拖到了洛阳城内卖给了洛阳桂兰坊。桂兰坊的桂妈妈见唤玉长得好相貌,将来必然会名噪洛阳,便花了重金把她买下。桂妈妈是个颇有生意头脑的人,她明白有的女人靠出卖ròu_tǐ营生,有的女人靠出卖灵魂为生,而唤玉到底是哪一种呢?也许众人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把她是若珍宝。
想到这里唤玉不禁眼中含雾,她唤玉到底还是否是别人手中的一个玩偶呢?她所想的只是当年跟桂妈妈的约定,还了那千金,毁了那卖身的桎梏,便获得了自由。唤玉不禁微微一笑,趁自己韶华尚在,不如好好利用,朝这些个有钱的爷手里捞了好处,尽快脱离这荒诞的场所、男人们作乐的酒桌岂不最好?
随着诺殇入了院子,院内林石错落有致,花草盛开的各有千秋,虽无艳丽之感,但却搭配别致,别有一番韵味。
此时颜舒身着紫色锦绣长袍从正厅走进院子里,黑发用白玉簪绾起,腰间仍是佩戴那块温润的墨玉,唤玉见此时的颜舒当当真真有了为官之态,仔细一看当真是翩若惊鸿、气度不凡。这样的颜舒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颜舒也看到了此时的唤玉,一袭红衣罩体,sū_xiōng半遮半掩,皮肤如凝脂白玉,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均匀如玉般的双腿□□着,就连秀美娇小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颜舒想到这女子的打扮当真是让男人看了想要犯罪的念想,不错本官要的正是这个结果。只见她双目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红唇微张,此种神态配上她此时的打扮真是天作之合。果然是妖精。
“公子,这样看着小女子,莫不是让小女脸红嘛?”唤玉掩嘴笑道,似乎正在打趣颜舒。
“咳咳,请恕在下唐突了小姐,颜舒只是觉得今天的小姐美极了。”颜舒以咳嗽来掩盖自己的羞赧。
“莫不是我以前不美?”唤玉继续娇嗔问道。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颜舒只是觉得今天这个场合小姐更美罢了,诺殇你先把小姐带过去稍作休息。”颜舒朝着诺殇言,随即向大门口走去。
此时门外一前一后停下了两辆马车。
“哟,周大人、汪大人肯赏脸光临敝府真是使的敝府蓬荜生辉啊!”颜舒见两位大人从马车中下来,连忙出门迎接。
“颜大人哪里的话,颜大人年年轻轻就升任了兵部尚书,可真是少年得志啊,你不请本官,本官也还要登门道贺呢?正巧颜大人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