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用无用,但是现在,陆解元必须要给我严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严禄沉声说道。
“解释?”
陆鸣闻言脸色微变,目光扫视众多读书人,冷冷的哼了一声,缓缓说道:“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对于此事,我完全没必要解释。”
“什么大言什么小言的,你什么意思!”,严禄喝道。
“你不是去年的状元么?怎么连《庄子·齐物论》也没有读过?”,陆鸣讥笑。
“哈哈……”
少数人不禁发出笑声,看向严禄的眼神很是讥讽。
周东岳解释说道:“那句话的意思是,最有智慧的人,总会表现出豁达大度之态,而小有才气的人,总爱为微小的是非而斤斤计较。”
说到这里,严禄顿时脸色羞红,一双眼睛紧盯着陆鸣,无比愤怒。
陆鸣继续说道:“合乎大道的言论,其势如燎原烈火,既美好又盛大,让人听了心悦诚服。那些耍小聪明的言论,琐琐碎碎,废话连篇,就像严禄兄说的话一样。”
“放肆!”
严禄气得咬牙切齿,堂堂梁国状元,竟然被一个才子训斥,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严江风已经无话可说,作为一个鸣州诗老,他可不能够“小言詹詹”,否则必会被读书人耻笑。
虽然有数十年的文名,但在圣林大陆,一日间声名尽毁之人不在少数,故而要“敏于事而慎于言”。
“也罢,既然是小知间间,小言詹詹,那老夫也就不与你追究了。”
严江风转而笑道:“不过作为严家长辈,我自然要替严家说话,这样吧,我出一个题,你若是能写出一首诗来,此事便不再议论。”
“哦?”,陆鸣面露意外之色。
赵厉松立即说道:“好啊!既然是初冬文会,由陆解元来抛砖引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早已久仰解元许久,听说你诗词歌赋绝佳,今日不妨露一手给大家瞧瞧,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就是啊!不过以诗老之才,他出的题目怕是不好应对,我倒要看看陆解元到底有何等才能。”
“该不是只是那种出县的诗吧?那样的话可没什么看头。”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极为期待,但亦有人很不看好陆鸣。
“诗老大名鼎鼎,纵然是解元也不能够不给面子,请先生赐题。”,陆鸣说道。
周东岳提示道:“初冬最常见的就是雪、梅、松,此次文会,应当以咏物为主,其他类型的题目就不适合了。”
“周大人说得是,老夫自然自知,无须提醒。”
严江风起身前往走廊,人群里自觉让出一条路来,陆鸣紧随其后,周东岳亦同往。
文会现场一片安静,因为照此看来,严江风应该会就地取材。
严江风望了满院梅花片刻,忽然间脸色一喜,指着墙角下方说道:“有了,老夫便以此为题。”
陆鸣顺着方向看去,见偏僻的角落下长有两棵梅花,与其他梅花相比之下,显得很是孤独。
“陆解元,你就以这两棵梅花写一首诗来自喻如何?”,严江风笑道。
陆鸣闻言表情严肃,人群中的傅云发出了不满的话语:“诗老,您这是在讽刺解元兄像这两棵梅花一样被你们世家排斥,不受欢迎么?你想让他如何以诗自喻?难道还要赞扬这两朵不合群的梅花?”
此言一出,无数读书人面露恍然之色,原来严江风竟然有此心机,连让陆鸣写诗也不忘在暗中羞辱,实在是过份。
众所周知,陆鸣是贫寒出身,正是因为他的横空出世,力压众多世家弟子,所以才被不少世家弟子仇视排挤。
严江风将满院的梅花比喻成世家,把墙角梅花比喻成寒门读书人,以此来讽刺寒门学子,用意极深。
“老夫乃鸣州诗老,岂会有那种心思?”
严江风得意洋洋的说道:“倒是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真是别有用途吧。”
“胡说八道。”,傅云喝道。
“放肆!休得对诗老无礼!”,一人大喝道。
“既然诗老已经‘亮剑’,那小生只得接招了。”
陆鸣胸有成竹的说道:“拿笔墨来!”
随即便有人呈上笔墨纸砚,让陆鸣写诗。
“这首诗,不仅仅是小生自喻,亦是无数默默无闻,为国家无私奉献的读书人的志向。”
“哦?那就请陆解元亮一手吧。”,严禄讥笑道。
“此诗名为《梅花》,文字非常简单,式,请诗老以声若洪钟之力念诵。”
“好。”,严江风点点头。
陆鸣随即写下《梅花》的标题,然后才去写内容:“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诗句平平,不过如此!”,严禄讥讽之色更浓。
“遥知不是雪……”
严江风念完这句之后,心中“咯噔”了一下,感觉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转折。
“为有暗香来。”
陆鸣写完最后一句,严江风也在同一时间念完。
“好!”
周东岳一声惊呼,大喜说道:“此诗用词至简,但句句符合梅花的特色,‘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其中的‘独自开’三字如一剑劈出分水岭一般,将墙角梅花与满院梅花隔开,犹如一处小天地一般,更显出了其清纯雅洁的形象。”
话音一落,众多读书人纷纷大叫“好”字,深受感动。
“最后两句的‘遥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