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产品的生产,是可以靠钱、人堆出来的。原始电池,也是可以靠钱堆出来足够的电量,甚至可以用最原始的大型手摇式的发电机。即便没有实用性,但是可以凭工匠、杜仲胶、铜丝和畜力弄出来不稳定的电流。
一旦实验性质的昂贵的电解铝获得成功,那么整个实验体系最难的第一步——能量问题——也就算是得到了解决。
铝热剂中的氧化剂可以用各种方法制取,氧化铁是最常见的,但是反应速率太快。
三千多度的高温有些浪费,可是用反应速率更慢的五氧化二钒作为氧化剂,陈健一时之间也不太容易弄出来这东西,只能不计成本用大量的三氧化二铁。
自己有硫酸作坊、飞天球俱乐部有人愿意花钱买氢气,所以可以用硫酸和铁反应生成硫酸亚铁,这个成本可以忽略,只是一种副产物。
硫酸亚铁溶液在氧化之前迅速和过量的纯碱反应,生成氢氧化铁胶体,与硫酸亚铁处在同一溶液之中。
利用氢氧化铁胶质作为晶核,加热后通入过量的空气,让空气中的氧迅速将亚铁氧化为三价铁,然后就像是雪花生成一样这些三价铁在氢氧化铁胶质晶核附近凝聚沉淀,形成纯净的三氧化二铁。
三氧化二铁加上铝粉,就是一种常见的铝热剂。
在干燥的条件下,以石灰石作为铺底,将混合的焦炭和石灰石在有空气的条件下以铝热剂加热,可以将巨大的能量以吸热反应的方式储存在电石之中。
因为空气中有氮气的原因,加上焦炭燃烧消耗氧气的缘故,在加热过程中也可以产生一定数量的氰氨化钙。
同样,电石也可以单独在加热且有氮气的条件下产生氰氨化钙。氰氨化钙遇水放出氨气,这是第一种合成氨的方法,以现在的实验室条件,只要有电石制出来并不困难。
氰氨化钙与食盐加热反应,可以生成剧毒的氰熔体,这是冶金业所必须使用的东西,也是剧毒无比的毒药。
氰熔体中含有氰化钾和青化钙、青化钠等剧毒物,用青化钾和氧化铅反应可以制取出青酸钾。
氧化铅好弄,丹药中常用的丹红是四氧化三铅,加热后可以得到氧化铅。或者是用传说中可以绝育的醋酸铅,在碱性条件下通入蒸馏煤获得的粗氨水加热,会出现黄色的氧化铅。
氧化铅很容易和空气接触生成丹红,这个需要随时用随时配,问题也不大,铅和醋还是可以保证足够使用的。
再依靠氧化铅和青化钾生成青酸钾之后,再用青酸钾和陈健的制镜作坊里大量的硝酸银反应,可以制取青酸银。
青酸银再和氯化铵反应,生成氯化银沉淀和青酸氨,到这一步距离尿素就只剩下最后简单的一个化合反应了。
陈健仔细考虑了一下整个过程,基本上没有什么此时的技术条件不可能完成的东西,方向只要对,会让对方找不出任何的漏洞。
历史上合成尿素之后,有机无机的争论并未停止,因为青酸氨的前置原料当时并没有办法合成。
但是陈健的这个过程,全程用的不是金属就是石灰、食盐……包括食盐也可以用昂贵的不计成本的方式用氯气和电解钠合成,可以说没有漏洞可钻。
此时尿素会不会被对方承认,那就不能用化学和论战的办法了,而是需要跳到猥琐的生物学上。
氨基酸是蛋白质的组成部门,蛋白质必须要有氮,而尿素中含有氮源,而且是植物可用但是动物不能用的氮源。
人是不可能吃尿素来补充氮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有个漏洞,羊、牛等反刍动物的胃里有大量的微生物,这一点别人并不清楚,所以对陈健来说这就是一个可以钻的漏洞。
这些微生物可以利用尿素作为氮源,合成氨基酸,供给羊的身体所需。也就是说,羊是吃的胃里的微生物发酵后的产物,而非直接利用了植物。
所以只需要一个残忍的实验,就能让对方无话可说——将羊的食管切开,每天喂食葡萄糖、无机盐、少量磷酸盐和其余不含氮的生命必须物,再加上唯一的氮源尿素。
再做一个对比实验,另一头羊只切开食管喂糖和不含氮的无机盐,很显然这头做对比的羊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活下来的那一头,半年后对羊进行称重和解剖,只要到时候可以证明羊的瘦肉也增长了而不仅仅是长了肥肉,那么就可以让对方承认,尿素是他们定义的有机物。
尿素在尿液中存在,那么这个实验就相当于喝尿也能长肉——虽然猥琐地利用率生物学的漏洞——但是现在可以证明物质不灭,根本不需要什么生命精华之类的转换。
整个实验的过程是漫长的,从制取氧化铝开始到完成最后一步,陈健不可能亲力亲为,需要大量的人来做实验室劳工。
好在闽郡南安有这样的基础,八年前开始的教育培养了足够的孩子,这些孩子已经长大,他们可以按照规章制度机械地完成所有的步骤。
而党产的大量资金,也是可以支撑陈健完成这一整套的实验。
算起来整个过程可能需要两年,这个时机是完美的,因为陈健计划在三年后举行一场万国博览会,利用各种模型和实验室法的电学、蒸汽等未来场景的三维演示,到时候正好可以宣布整个实验的结果和过程。
这三年时间也可以猥琐地不断地引诱对方,把对方逼入死胡同,让对方认为自己没有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