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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影逐渐清晰,陈健这边的军官也开始约束军队。
三个连队作为预备队留在了后方,剩余的士兵排成三列,最后一次检查了火药的装填情况。
因为换装了燧发枪的缘故,这些人可以排列的更为紧密,不用再像是火绳枪手一样彼此间至少需要留出一人宽的间距,火力也可以更为密集。
军官们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况,将部队逐渐展开。
七门炮在手,这边有足够的先手优势。无论对面怎么转换队形或是选择攻击方向,这边都可以从容不迫地变阵,而对方却需要绕一个巨大的圈子。
而且炮兵可以打断对方的集结,而对面没有火炮,在火绳枪射程之外根本没有影响这边队形转换的手段。
这边的孙元化等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战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这打仗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们的感觉就是这些人训练有素,令行禁止,唯一不解的就是这边的人吹着笛子,曲声悠扬,这一点倒是不太像战场。
战场另一端的桦山久高则是一脸疑惑,看着对面排列的极为密集的阵型,他是真的没见过铁炮手可以排列的这么紧密。
自己这边的铁炮手岔开了很大的距离,彼此间不能靠的太近,否则引燃了别人身上的火药自己也要倒霉。
正在疑惑的时候,对面白烟一闪,几枚铁球朝着这边飞来,轰的一声砸在了旁边的泥土中,飞起来后将远处的几个足轻砸的粉身碎骨。
陈健这边的炮兵们已经开火。
炮兵队长观察着射击的效果,炮手忙着熄灭炮内的火星,擦拭炮膛,不需要用太快的速度装填。
翻出来炮兵手册,按照上面的标注让炮兵们稍微调整了一下仰角。
第一轮炮击的效果不错,两枚铁丸子落在了对方的火绳枪手的阵列中,打断了第一排那个人的腿,跳起来后砸掉了第三排一个人的脑袋。
军官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下,看到了对面几个穿着样式不同的盔甲的人物,猜测那就是对面的指挥官,命令炮兵第二次炮击的时候,对准那些穿着不同盔甲的人物。
炮兵们懒洋洋地调整着角度,在军官的喝令下进行了第二次炮击。
虽然没有击中对面的将领,可是这次炮击显然将对面那些人吓得够呛,知道在这样慢吞吞下去,士气用不了多久就会陷入低谷。
这种别人可以打到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在战场上实在是不好受,对士气也是最为严重的打击。
平田增宗看了看对面,提议道:他们都是铁炮手,若以铁炮对轰,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这样,找人带一些人贴近,你我在后面整军靠前。若是骗他们开了枪,趁着他们装填的时候便可以一拥而上。只要冲入他们阵中,定如狼如羊群,胜负顷刻可分。
桦山久高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同意,只是派谁去送死这是个难题。
这支军队的构成复杂,真正属于萨摩藩直属的部队也就一千多人,之前还分出了一些人驻守北边的岛屿。而就算是萨摩藩直属的部队,也是分属于三部分。
铁炮手是萨摩藩的利器,之前攻打琉球的时候可谓攻无不克,但现在对面全是铁炮手,还有大炮,自己最大的依仗反而没有了意义。
现在不知道对面的深浅,平田增宗的提议也有危险,万一对面不是一群离得极远就乱哄哄开枪的人怎么办
而现在却又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因为对面的大炮还在有条不紊地轰击着,每一次轰击都会有人倒下。
当机立断之后,二百多人前出阵前,其余人整队在后面跟进。
从五百步前进到可以发动冲击的这段距离,在有火炮威胁的情况下是极为漫长的,不断有人被铁球击中,不断有人惨叫大喊,却对对面造不成一点威胁。
陈建这边的军官们很快判断出了对面的意图,笑着让士兵们三排轮换射击。
自从换装了燧发枪后,这种在火绳枪时代对付纪律性极差的对手最为有用的战术已经失去了作用。
双方的距离逐渐接近,炮兵们开始了摧残火炮寿命的速射,装填的速度比刚才的尝试射击快了数倍。
前出的二百多人接近到中间将近八十步的时候,军官们抽出了长剑挥下。
第一排的士兵扣动了扳机,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第二排的士兵向前一步继续射击。
射击完毕的士兵从口袋里取出用纸和牛油包裹的铅弹,咬开了纸包将铅弹含在嘴里,将纸包火药倒入到枪管中,将铅弹捣实。
常年的训练让他们的装填速度极快,三排燧发枪士兵的轮番射击爆发出了这个时代的最强步兵火力。
事实上第一排射击退后装填的士兵刚刚完成装填,射出第二枪后,那二百多人就已经崩溃,朝着后面溃逃而去。
对面的桦山久高已经被吓住了。他见过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三段击,可是没见过这么快的三段击。
等第二轮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对面的装填速度比自己这边引以为傲的铁炮手足足快出了至少三倍,这是根本不可想象的速度。
而燧发枪的更为致密的阵型,让这次射击的效果更为可怖,两到三倍于火绳枪密度的阵型发挥了铅弹的最强效果。
两轮排枪,桦山久高这边已经倒下了二百多人,前面那些人已经溃退,看来那种战术已经证明毫无意义。
这时候主力已经靠近到一百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