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到消息就传播开,显然这是风濯自己宣扬的,想要裹挟榆城的民意,毕竟陈健整天在外面讲那些众人未必相信的东西,如果要是不出兵的话就是自己打脸。
对于这种小计俩陈健粲然一笑,也没多说什么,叫人好生招待了风濯。
“姬夏首领,风城危险,破城只在旦夕之间。还请姬夏念在大河诸族的情分上出兵援救。”
“东夷诸部这么快整合在了一起?”
“是啊,东夷老首领的儿子之中有个很厉害的人物,当初分出去自成一城,以穹为姓,以夕为名。据说东夷那边乱战了几次,但是很多氏族首领都支持穹夕。”
“穹?”
“东夷人善射,天穹如弓,穹在东夷诸部中是个尊称,意为最善射的人。穹夕之意,是说在傍晚也能射中猎物。我只是听闻他箭术了得,哪曾想治理城邑整合诸部也有这样的手段。”
风濯长叹一声,又道:“如今粟岳首领出征在外,我没来得及去粟城就先来求姬夏首领,城中尚有数千族人,还请姬夏念及亲族情分啊!”
陈健扶起风濯,询问了一番这次东夷人的军势,风濯只说以为东夷势大,因此没有想过在野外交兵而是直接退守了城邑。
“诸部联合,少说也有七八千人,弓手甚多,攻城一日我们便被射死四百余人。他们的弓……很奇怪,是两面弯曲的。”
风濯在地上画了一个很难看的反曲弓的模样,陈健倒也没有太多惊奇。东夷诸部那边有竹子,有牛角,濒临大海必然鱼胶众多,用来制作这种弓最合适不过。
只怕那个叫穹夕的首领不仅仅是善射,更是做出了这种弓身反曲的弓才有了这样的名号。同样的威力,榆夏使用的弓要比反曲的弓长出一尺才行。
一种武器改变不了什么,穹夕的政治手腕必然了得,只是依靠弓箭未必就能逼得如此,于是又多问了一句。
原来风城所在的地方淤泥厚重,东夷人便挖掘坑道入城,虽然被堵住,但是又转而挖掘城墙根基。
风濯也知道或许难以守住,借着马匹的快速冲出重围来求援,否则城破之后只有被杀一种可能。
陈健劝解了风濯几句,便让他先去休息,随后召集了城中人物商量对策。
几个以姬柏为首的夏城年轻黑衣卫的军官悄悄找到陈健道:“姬夏,一个好的巫医,绝不是在人病症除显的时候就指出来。而是要等到这人病的眼看要死了,才施以医药,名声才显。”
“如今夏城肥沃榆城丰硕,正是富足强大的时候。不如借着粟岳出征的时机放东夷人入境,攻下三五城。到时候诸华恐慌,我们再出兵,才能让诸部惊叹佩服,姬夏的名声也能不弱于粟岳。”
“姬夏喜欢长远,在我们看来,让姬夏成为诸部首领才是长远来对亲族最好的,那些被掠走的亲族就像是……祭品,长远来看是值得的。”
“再者东夷势大,正有锋芒。若是攻下三五城后,戈矛必钝,族人思归,我们也可轻易取胜。”
这些年轻人是最早跟着陈健学习那些肮脏东西的人,提出这样的意见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陈健笑了笑很是欣慰,没有责骂他们。
这些年轻人多少知道陈健的野心,也明白陈健的名气权利越多,所能统帅的军队越多,攻下四周土地立下功勋的可能也就越大,到时候他们就会被分封出去。
很显然夏城管不到千里之外的事,尤其是在夷狄的土地上,反抗不断,道路不通,如果全部由夏城控制根本没有好结果。
面对这样的提议,陈健只说:“如今还不是时候,你们想的对,但是心思太急。再者如今这样想还行,日后若咱们夏城真的成了大河诸部之首,你们分封出去,你们愿意被作为祭品吗?”
“心有多大,功勋才能有多大。你们真有这样的心思,日后要考虑的就不只是榆城夏城,而是整个大河诸部,否则眼界终究太小。”
几个年轻人都笑到:“如今咱们不是还不是诸部之首吗?到时候我们的想法自然就变了……”
陈健哈哈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里就变得这么容易?”
姬柏摇头道:“别的城邑也不是一样?姬夏之前询问了几年前粟城与东夷交战的事,不是说粟岳为了东夷威胁已让许多城邑寻求同盟而故意放掉了一部分东夷人吗?再者粟岳若真的相信诸族亲昵不可弃,哪里会出兵之前退盟的城邑?正是应该趁着东夷老首领死后的乱局攻击东夷才是……”
这些都是陈健灌输的阴暗想法,陈健笑着摆摆手指道:“所以他粟岳胸怀只有千里,注定只能作为小同盟的首领。而咱们的胸怀应有万里,东海之滨大河之源,俱在心中。连胸怀都没有,又怎么会有眼界?他粟岳老了,我还年轻!”
姬柏不再多说,嘴角却露出了笑容。是啊,首领还年轻,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姬柏,你们也随我很久了。从今之后,你们就当咱们夏城是诸华盟首,面对此事你们用这样的眼界去看应该怎么做?”
几个人小声讨论了一阵,最终由姬柏汇总了一下意见道:“如果夏城是诸华盟首,自然要出兵救援。”
“东夷人显然知道粟岳首领出征的事,攻破风城必不肯停,肯定会继续西进。没抓走一个咱们的亲族,他们就多出一个奴隶。等粟岳首领回来的时候已是七月,八月需要秋种,九月多雨,十月霜寒不可用兵。想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