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吴如孝和左宗棠、伍崇曜顾两人不上就食,便都返回皇宫,向冯云山禀报会见布尔布隆的情况。
“陛下,这次会面,真是大快人心啊!”刚行完礼的伍崇曜便匆匆嚷道,一向沉稳的他居然因为兴奋,一改平素作风,让冯云山极为惊讶。
而旁边的左宗棠也一反常态,虽然不至于像伍崇曜那般夸张,但也是一脸激动之色,拍拍胸口好比压抑多年的淤积之气都挥发了出来:“陛下,微臣和伍大人此番会见法兰西公使,真是对陛下的那句话深有体会:小国无外交,落后就要挨打,陛下此言真是至理啊!”
吴如孝更是点点头,深有感触地道:“的确如此!听说以前的满清根本就不敢和洋人会面,根本就没有他们说话的份,洋人自持船坚炮利,向来看不起我华人。今天看那法使吃瘪的模样,哈,真是爽快,浑身都舒坦!”
冯云山心中好奇,到底与那法使会谈了什么,会让三人如此失态,嘴上还是淡淡地道:“其实西洋那些国家早有俗语,‘公理正义,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在东方儒家看来的这种强盗逻辑,却盛行于世。因此,千万不可与强盗们谈仁义,还是谈公理,谈大炮来得实际。若是在要仁义,也只有先将大炮架设好,在射程内再谈仁义。好了,看二位爱卿如此模样,肯定是与那法使谈得不错,说说吧,让朕也高兴一二。”
因为此次会谈,是伍崇曜为首,左宗棠只是压阵,而吴如孝虽然刚从美国回来,但他是外务部副部长,因此谈判事实上由三人组成。
“陛下,法使是三人组成,公使布尔布隆陛下也早就认识了,另外还有他的助手顾思,和神父葛必达。经左大人与微臣同他们谈判了三个时辰,已经摸清了对方意图,将之打发了。不过,布尔布隆强烈请求陛下能召见他一次,说是带来了法国皇帝的亲笔信。具体情形,还是由吴大人和左大人详细禀报陛下!”伍崇曜奏道。
伍崇曜毕竟如今只是广东巡抚,不好过多插手朝廷之事,且吴如孝是外务部副部长,左宗棠又是军中的掌权人物,他们前去与洋人谈判才是职责所在,而伍崇曜自己,只是因为还是南洋公司总经理加上与这布尔布隆相熟,而且精通洋文,皇帝这才让他参加。
“哦,”冯云山有些奇怪了,法国皇帝,那个拿破仑三世,怎么会写信给自己?倒勾起他一些兴趣,不过,先听听他们谈判的事情。
吴如孝脸上还保留着笑意,恭声奏道:“陛下,左大人、伍大人与微臣三人,一见那法兰西洋人,布尔布隆便想给臣等一个下马威,说是他们接到越南阮氏后人的委托,认为我国侵略他们阮朝,要帮助阮氏复国。说是考虑到我国是其贸易伙伴,给我们三个月时间准备撤离越南,重新交给阮氏。
微臣当即回复他,什么阮氏,那阮氏本就是我中华的臣子,是藩属国,如今我中央朝廷将其纳为直辖省地来管理,本是应当。希望法兰西将阮氏叛臣交还帝国,否则,帝国不日将会对欧美各国开放交趾、安南两省的口岸,但会将法国商人实施报复性征收关税,对法国来的传教士也限制进入交趾、日南两省。结果,那名叫葛必达的神父直接脸色便变了,不停地给那布尔布隆使眼色,布尔布隆有些恼羞成怒般地说他们法兰西拥有世界最强的陆军和世界第二的海军,若是我中华帝国坚持要吞并越南,便会在不久后出兵,武力干涉帮助阮氏收复越南,对了,洋人称之为印度支那。
微臣当时就火了,直接道我中华帝国有陆师精兵50万,水师海军数万,若是你们真敢入侵,我中华帝国奉陪到底,并且,关闭所有通商口岸。
微臣看到,那布尔布隆当即脸色就变了!微臣就知道,这家话不过是个声色俱厉的家伙,果然,他听到微臣的话之后,便不再做声了。而由他的副手,名叫顾思的家伙,聊起了我们交趾、日南两省何时开放通商传教之事,并且厚着脸皮说法兰西损失巨大,要我们给其与欧美其他国家不一样的优惠国待遇。微臣断然拒绝了他们,只是说,法国人除了像其他国家一样在交趾和日南两省经商外,还可以参军、求职和当官。法国人便欣喜若狂,似乎占了大便宜一般。至于先前的话,似乎也忘记,特别是左大人的两句话,让他们彻底不再提起了。”
“是啊陛下,那布尔布隆根本就是想口头上威胁一下,然后被吴大人顶回去之后,估计是清楚不可能威胁到我们,态度一下便缓和下来了。”左宗棠可能也想起那些洋人的可笑模样,笑道。
吴如孝朝冯云山禀道:“陛下,说到这,还多亏了左大人。说来惭愧,微臣身为外务部副部长,却还不如左大人对那洋人的底细掌握得那么清楚,不过,微臣在美利坚的时候也似乎听到一种说法,讲的是法国似乎一直对美利坚的日益强大很是不满,并且对墨西哥有殖民要求,本来想跟陛下禀报的,但没想到,陛下和左大人原来早就知道了。”
“哦,怎么回事?”冯云山不禁问道。
左宗棠不好意思地笑笑,奏道:“陛下,是吴大人过奖了!微臣也只是在那法兰西洋人沉默不语,还想拿交趾和日南两省计较的时候,放出点消息,让他们明白我们已经知道他的底牌,断了威胁的念头而已。
微臣只是将去欧洲设立公使馆和领事馆的伯琛兄探知到的情报说出来而已。他法兰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