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朋率领七百多名北殿太平兵逆江而上,投奔黄州府的韦俊而去。
而安庆的西征军主将曾水源皆同扶天侯傅学贤,一起宣布归顺南王,这个消息一传出,便在长江沿岸掀起惊涛骇浪,让太平天国上下巨震不已!
首先是安庆府境内,望江、宿松等县的太平兵本是东殿部将统领,一听东王府被屠,整个东殿部属都被宣布为叛逆,早就六神无主,人心惶惶,要不是军纪严明,甚至有些士兵早就投北边的满清去了。
他们一听西征军主将曾丞相和扶天侯傅学贤,率领安庆府城及周边一带的近二万余名太平兵正式归顺南王,纷纷效仿,派人禀报安庆城的曾水源,也愿意加入圣国,听从南王的指挥。
接着,附近的池州府、宁国府的近二万太平兵,也宣布跟随曾水源和傅学贤,投靠南王,加入太平圣国。
九江府的五千太平兵,直接在东殿左五承宣胡鼎文的率领下,不单赶跑了北殿的张子朋,占领了九江城,还将湖口、彭泽两县全部占据,再向南边不远的南康府城内的太平圣国甲七师师长彭玉麟直接提出,归顺南王。
彭玉麟自然大喜,一边火速派人向广州的圣王冯云山禀报,一边派出五千甲七师将士,分批进驻九江城、湖口和彭泽等县城,迅速将长江的中部咽喉控制在手中。
……
而原本还在观望中,疑虑不定的杨辅清和杨宜清两兄弟,听说曾水源和傅学贤率领安庆的二万东殿太平兵投奔南王,也是内心震动不已。
杨辅清胆小谨慎,还没做什么决定,而杨宜清早就按捺不住了。他急匆匆地找到杨辅清商议:“兄长,你还坐得住啊?天王和北贼那边已经宣布我们兄弟俩都是东逆,是叛贼,你还想坐着等他们杀过来吗?听说北贼已经派人朝丹阳来了!”
“慌什么!北贼派人来,我们将他软禁便是。如今形势还没完全明朗,我们急着投谁啊?”杨辅清心中还存着投奔翼王的想法。
事实上,在历史上的他,便是在天京事变后率领数万将士投奔的翼王石达开。
“投奔谁?当然是南王了啊!兄长,你别再犹豫不决了,磨磨蹭蹭地,如今让曾水源这厮抢了彩头。现在我们就算是投奔南王,也没有他功劳大了!”杨宜清大声说道。
“我们姓杨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想什么功劳?”杨辅清还抱着再等等翼王的想法,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真实意图:“我是想等翼王的消息!只要他宣布为东王报仇,对付北贼,我们就投奔他去。翼王此人,性格直爽,对兄弟忠义,让人放心。投奔他,我们不必担心被吞并手下兵马,发生兔死狗烹的事情。”
杨宜清听他这样说,想想翼王的真性情,倒也没有理由反对。
正在这时,手下的亲信带来个重大消息:从天京逃回和州的翼王石达开,率领翼殿的五千太平兵,决定放弃和州和巢县。并且,跟随安庆曾水源的脚步,正式宣布脱离太平天国,加入太平圣国,尊南王为主!目前,翼王整兵在无为州,也不知是准备前往糊北还是前往安庆与曾水源会师。
听完手下的禀报,杨辅清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翼王竟然也会投奔南王!
不过此时,他才记起,在南王脱离天国之前,翼王的确一直是跟南王关系很好,翼王原本就是南王从贵县请来加入圣教的。
只不过,原本南王一直辅佐天王,成为了天王的影子,是以还以为翼王是天王一系的,可后来,翼王自成一系,被东王打压无法带兵,而天王也自身难保一般根本就没有对翼王任何关照,导致翼王这两年来无所作为。
原来,翼王竟然是忠心于南王!
杨宜清也是长大了嘴巴,吃惊得无以复加!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连忙对杨辅清道:“兄长,这回该下决定了吧!连翼王都投奔了南王,亏你还一直想着投奔翼王!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也直接投奔南王吧!”
杨辅清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叹口气:“不。我们始终是姓杨的,与南王始终有些隔阂,虽然直接投奔南王有更大的功劳,更容易获得南王的封赏,但为兄觉得我们还是继续投靠翼王。”
杨宜清奇怪地问道:“为什么?直接投奔南王,以我们手中的东殿兵力,和在东殿将士中的号召力,必定得到南王的重赏。比依附翼王,要强得多啊。”
“为兄不是说了,我们不要想什么功劳,能保住性命,撑过这个难关就行。翼王待手下真诚,投靠他,就算日后南王真要对我们兄弟有什么不利,翼王也会保住我们,相当于我们多了个翼王这蹲大神的保护符,何乐而不为呢?区区那点功劳,日后还怕挣不到?”杨辅清果然谨慎无比,想得很多。
杨宜清一听,也觉有理:“兄长不愧心思缜密,小弟以前还不知道东王为何会器重兄长,如今总算明白了!”
两人商议妥当,迅速派亲信赶往明投效之事,并且,邀请翼王领兵前往丹阳,说是请可以攻占常州府和苏州府,作为投效圣国的见面礼。
一日后,石达开便收到国宗杨辅清的密信,见信后大喜。
他正愁不知如何才好,杨辅清的投靠,如同雪中送炭,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原本手中只有五千太平兵,其中还只有二千多是原来的翼殿精兵,另外三千都是后来在和州和巢县临时招募的,战力不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