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将衣服挂了起来,随后去院落的井里打了水,进来时看到云洛逸川不仅仅是肩上有伤,手臂上还有两排牙齿的印记,似乎也深深地穿透了肌肤。
白眉看到云洛逸川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心底不免有些自责,开口道:“都怪老奴没照顾好爷。”
云洛逸川也没多说,任由白眉清洗着伤口上药,尽管传来刺骨的疼痛也都是一声不吭的忍了:“与你无关,这些竹简都看完了也批阅好了,你可以送回去了!”
言语落下,见伤口上好了药,转身穿了衣服对白眉开口道:“这丫头洗的太久了,我得去看看她,若是没什么事你便退下吧。”
白眉将桌上的竹简整理了一番,忧心的叮嘱道:“是,老奴看爷的伤口已经不是第一次裂开了,还希望老奴不在爷的身边时,爷能够照顾好自己。”
“嗯。”云洛逸川淡淡的应了一声,整理了衣裳便朝着后院温泉的方向去了。
白眉长长的叹了口气,又不免开始忧心皇上身边有未央,究竟是福还是祸?
想到这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快步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的眼光从来不会错,或许这一次也是如此了。
白眉若有所思的抱着竹简便离开了这间小院落,回去将这些交给秦墨寒他的任务也算大功告成了。
*
明朗的圆月在此刻躲进了云层,本是晴朗的星空在这时空气却渐渐的沉闷了下来,夜里满空的繁星披上厚厚的乌云。
云洛逸川迈步向那丛林后的温泉而去,开口喊道:“央儿…”
半晌没有听到回音的他再度唤了一次:“央儿,你再不擦干净穿衣服我可就过来了。”
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云洛逸川不放心的抛开了杂草,视线内正见草丛上一缕蓝色的身影晕厥在地上。
云洛逸川心底惴惴不安的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抱入怀里,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颊,焦急的唤道:“央儿,醒醒,快醒醒!夜凉了,你不能睡在这里,知道吗?”
他沉冷下来的视线停留在她染了血迹小腿的衣裳处,心底的恐慌一瞬袭遍全身,忙的将怀里人平放在地上,去查看她腿上的伤口。
当撕开那层衣裳时,那双凤目内片刻浸满了害怕,是蛇,蛇毒。
云洛逸川顿时脑中一片凌乱难以平静,也没顾虑太多甚至他连想都没有来得及去想,俯身便去将她伤口上的蛇毒一口一口的吸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人仍旧没有丝毫的反映,狭长的眸子如微澜波动:“央儿,你快醒醒,醒过来好吗?央儿,你别睡,你不能睡,你有没有听见?我只要你醒过来…”
云洛逸川温和的声音里有些发颤,唇角染着污红的血渍,幽深的凤眸内有泪珠随之滑落脸庞,语气略有些哽咽:
“央儿我求你快醒过来好吗?我已经不需要你再来爱我了,今生你若还恨我,就醒过来好吗?”
他的一字一句都带着痛心的祈求:“央儿你还有仇未报,而你的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你说过有朝一ri你定会亲手杀了我,那你倒是快起来啊,起来杀了我!”
云洛逸川慌乱无措的将未央抱起,她的身子在开始一寸一寸变得冰冷,而他也已经乱了分寸。
那抹踉跄的身影迅速朝着柳城军营的方向而去,抱着怀里的人失魂落魄的咆哮道:“来人啊,快来人啊,传军医,传军医!”
秦墨寒掀开帐帘走出了营帐,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掌握天下生死之人眸内散发的恐惧,忙对身旁的侍卫吩咐:“快去把军医请到我的帐中来。”
“是。”侍卫应了快步就朝着军医的营帐而去。
秦墨寒箭步上前领着云洛逸川进了自己的帐内,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皇上?这?”
他森冷的目光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哭过,清冷的对着秦墨寒开口道:“都怪朕,怪朕一时大意,不知丛林里会有毒蛇出没。”
秦墨寒理了理床榻,帮衬着他将未央放了下来,看着她腿上肿红了一片的淤青,闻言该是被毒舌咬了,心底也不由得替她担心:
每次都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挺了过来,这次也一定要熬过来,如若不然让你娘和梦儿该怎么办?
白眉听见营外的动静,也立马赶来了秦将军的帐内,进来时便看见床上脸色惨白躺着的人,帐中气氛一片沉寂,也不敢擅自多言。
心底只知准是未央出了事,却不知为何会晕厥躺在床上?明明方才还好好的,谁知这时就出事了?
云洛逸川坐在床头前的地上,将她的双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心底的害怕使他的手微微颤抖:“央儿,你再坚持一会,军医马上就到了。”
“小哥哥…小哥哥…”她眼前烟雾缭绕,只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银杏树上站着一名红袍男子,至于他的容貌并不清晰,但仿佛她的内心又认得他。
少年。
他是当初许下诺言的少年,他是处心积虑接近她的那个少年。
所有的相遇不是因为偶然,只是他精心布下的一场局。
当第一眼看见他时,那份缘孽便是错了……
未央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为何会如此清楚他的所作所为。
刚进帐内的军医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径直上前放了块绢帕在她的手腕处诊脉,随后又看了眼肿红的伤口,开口道:“是蛇毒,不过陵安城少有毒蛇出没,微臣惭愧,不知是何种蛇毒?”
他心急如焚的对着军医咆哮一声:“你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