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一愣:“带我上山?”
郑秀笑着对她勾了勾指头。
李花儿凑过去,就听见郑秀小声地问她:“花儿我问你,明日的流水席,你要带什么去?”
李花儿笑道:“我给二囡姐备了一份银钗子。”
郑秀一笑,带着几分爽朗气质。
“果然,芳芳就说你肯定不知道这事儿。”郑秀说着,解释道,“明日的宴席,除了冯莫两家的喜事之外,也是咱们村子庆收,算是大事儿,以前类似的事情,都是主家摆了席面、请了戏、拜了神,而村中的人要帮手的。”
说着,郑秀又压低了声音:“到时候你真空手去了,人不说你年纪小不懂,反而要编排些不好的。”
李花儿这才晓得何意,忙点头谢道:“原来是这样,那多谢姐姐了。”
郑秀摇摇头:“不用谢我,我可想不到这种事儿的,都是芳芳叫我的,她说还有好事要给你说呢。”
李花儿笑道:“好,姐姐稍等,我这去带了东西出来。”
说罢,李花儿忙背了弓箭出来,又叮嘱了李果儿一番,就随着郑秀,一起上了奉山打猎。
……
两人刚一到山脚之下,就看见岳芳也牵了猎犬,一身劲装打扮站在那儿,看见她们过来,拍手笑道:“啊哈,我就知道你不懂,才特意叫秀姐姐叫你的。”
李花儿笑道:“我还真以为带嘴去吃就好了,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规矩。”
岳芳过来挽着她的胳膊笑道:“我们村子里也有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才懂的。你想,秋收大祭这样的事情,怎可能只让一家操持?到了明天,新人结亲的事情是靠后的,秋收祭祀才最重要呢。”
李花儿浅笑:“我还真个不记得这样的事情……病了一场,有些事情都忘了。”
郑秀接言笑道:“咱们村子也有几年没这等大庆了,毕竟不是人人家里都有钱凑这个热闹,前几年地头上拜拜农神就可以了。”
三个姑娘说着话,带着两条猎犬,并排向山上去。
李花儿笑问道:“芳姐姐,郑姐姐说你有好事和我说?什么事儿?”
岳芳抿嘴笑道:“花儿你知不知道,陶家前些日子,被扣了一船的货物?”
李花儿一愣,就想起了那天在码头前的所见。
难道陶大老爷到最后也没打点明白?
岳芳见她愣神,拉着她的胳膊小声笑道:“怎么?你不高兴?”
李花儿一笑:“他们的事情对我而言,谈不上高兴不高兴,只是……陶大老爷那样本事的人,怎么就被扣了船?”
岳芳浅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说是州府派下来的人,可凶了。我哥说领头的人他曾见过,彼时还是个什么太守府校尉,现在成了什么太守府总领,我也不懂那些,反正就是太守身边挺有本事的人,脸板得可凶了。也就是看见我哥的时候,略微笑了笑。”
说着,她对李花儿眨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传的话,有了作用。”
李花儿听见岳芳的话,不由噗嗤一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许是太守大人在意这次来的人吧。”
虽然这种陶家吃暗亏的事儿,还不至于令李花儿高兴,但看陶家的热闹,总是不错。
岳芳想了想,也道:“也是。哎呀,那京里的大官要是再不到,我看太守大人就得把咱们平水州原地拆了,重新建个好的。”
李花儿听见这话,忙道:“这话在山上说说就好了,可别出去乱说。”
岳芳也知道自己失言,忙捂了嘴笑道:“知道了。”
“不论如何,那次的事情,真是要多谢你们。”李花儿想着,真诚地说道。
岳芳一笑:“谢什么?他们家人事情做得那么绝,还能怪到别人?我娘说了,做人要讲道理,给别人留一线后路,就是给自己留一点儿生机。”
李花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婶娘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她笑道。
倒是郑秀,并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只以为是家常话,就笑着打断了她们,道:“好了,多有道理的话也等下了山再去说,都警醒些,莫要打不到猎物再被狼叼了,就都没道理了。”
三个女孩儿相互一笑,便都握了弓箭在手。
……
次日,就是清河村的大日子了。
不管这平水州的官吏如何喧闹,总拦不住百姓娶妇嫁女的事儿,更不敢误了农时农事。
李花儿心中记着之前答应过冯二囡,要先去她那里,所以早早地拉了李果儿起床。
姐妹二人收拾地妥妥当当地,开开心心地出了门。
屋侧不远处的水井旁,周家的人正在打水,那周大伯遥遥地看见李家姐妹出门,就招呼了一声:“去这么早?”
李花儿关了院门,应声笑道:“周叔早,我们先去冯家,看二囡姐姐。”
周大伯一笑,冲她们摆摆手,提着水走了。
再转过身,就见隔壁孙奶奶正在院子里喂鸡,见她们出来,笑问:“昨儿猎了那么些野物,今儿还要去莫家帮忙?”
李花儿摇摇头,笑说:“去冯家,先看二囡姐。”
孙奶奶知道她们一贯好,就是一笑。
正说着话,就见孙小小穿着新衣服出来,抱了个菜饼子,坐在院子门口。
见她们姐妹在院子外,裂开了嘴,笑道:“花儿姐姐。”
嘴里还落了两颗牙。
李花儿看得分明,笑问:“小小换牙了?”
孙小小这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