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也要怪她,今儿刚从县城回来就见儿子被打了,还说是村里的傻子打的。
大王氏这样的暴脾气,哪里能忍?当下都没有多问上一句,就急忙跑来找李花儿的不是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王氏也不是吃亏的人,事情到了现在,难道她还能认了不成?
所以,大王氏索性再次扑过来,口中还要道:“好你个傻子,还敢来攀诬我!我今儿非打死你个傻子不行!”
童氏见状,立刻将碗放在了孟氏的手里,出来拦在了大王氏的前面:“你儿子惹了祸,不说教训儿子,还要打别人,这算什么?”
大王氏对着童氏啐了一口:“呸,我打傻子,你急什么?难不成她是你肠子里爬出来的?”
童氏那暴炭性子,一听大王氏这么说话,立刻倒竖了眉毛:“你再说一次?”
这时,孙发财也出了来,道:“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李果儿终于抓住了机会,也跑了出来,抱着李花儿问道:“姐姐,怎么了?”
李花儿却比别人都淡定,她揉了揉李果儿的额发,笑道:“果儿你说有趣没有?我这被偷了鸡的苦主还没闹,那偷鸡的贼却先倒打一耙,还真是没个天理了。”
说着,李花儿再次瞥了齐小五一眼,见齐小五对她的眼神又怒又怕,不由笑问:“你自己同你娘说,我冤枉了你不成?”
齐小五捂着脸,梗着脖子道:“我今儿只是和陶大少爷…”
齐小五本来想说是和陶大少爷一起来看傻子的,哪知还没等他将后面的话说完,李花儿就先截断了他的话,皱眉问道:“哦?是陶大少爷让你来坏了吴家的衣服?”
齐小五语塞。
他吃拧了才敢接这句话。
孙三贤却在一边亮了眼睛。
想不到这傻花儿不傻了之后,比以前还能说呢。
他少年心性,本就不喜欢齐小五那些常跟在陶大少爷的人,只不过清河村人都畏着陶家的声势,不敢十分说就是了。
可是现在陶大少爷不在这儿,只一个齐小五,孙三贤可就不怕了。
是以,孙三贤拍巴掌做惊吓状:“这齐大个儿可是糊涂了,陶大少爷做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说完,还要对着李花儿挤了挤眼睛。
李花儿回以微笑。
这次,大王氏脸色更阴沉了。
孙大贤见状,拎着孙三贤的领子,往屋子里拖:“哪儿都有你。”
李花儿则看着大王氏,无害地笑着:“婶子还有事儿吗?”
大王氏心中那个气呀,虽然很想扑过去把李花儿撕成碎片,可是如今的她,先是被李花儿的嘴皮子抹去了锐气,再被童氏那虎视眈眈的样子震得没了底气。
最终没法子,只好一跺脚,呸了一声:“丧气的傻子!”
之后,将满腔的怒气都撒在了齐小五的身上,边捶着齐小五的背,边拖着他往家去,边走还边说:“就你个小牲口,专门给我丢人,还不给我回家去。”
齐小五连句话都不敢说,由着她锤,蔫蔫地往家走。
李花儿看着那母子二人远去的身影,一笑,对童氏道:“多谢孙大婶子护我。”
童氏摆了摆手:“没事儿的。”说着,将那放了菜饼子的碗从孟氏手中拿回来,放在了李花儿手中,“快回家吃饭吧,莫理她。”
李花儿接过来谢过,回头就看见孙家对门的温寡妇,倚着门看笑话。
温寡妇今年三十岁,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李花儿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也是邻村依水村的一朵花儿,只可惜刚出嫁半年的功夫就没了丈夫。
婆家嫌弃她不吉利,就抢光嫁妆给赶了回来。而她的兄弟家人更是不愿意留一个寡妇,也把她赶走了。
还是吴家老爷的亲妹子、吴老太爷那已出嫁的大娘子,因着从小和她好,可怜她,才助了她,让她在清河村落了脚。
这温寡妇平常很少说话,只是很喜欢看热闹,任谁家有点子事儿,她都得扒门扒窗看着才高兴。
所以今儿下午的热闹,温寡妇也是扒着院门看了的,晚上这一出,又怎么会错过?
只是如今见李花儿看向自己,温寡妇白了她一眼,扭着胯回屋了。
李花儿一笑,带着李果儿就要往家去。
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她就停了下来,侧头看了看孙家院子里晾着的衣服,对童氏道:“大婶子,今晚有雨,别湿了衣服。”
童氏一听,不由奇道:“有雨?”她抬头看看那只剩余晖的太阳,“这可不像。”
李花儿并不争执,而是笑道:“有防备总是好的。”
说着,一手端碗,另一手拉着果儿回家了。
等姐妹二人进了自家的院子,李果儿立刻满眼崇拜地看着李花儿道:“姐姐好厉害。”
李花儿见她鼻子上有些脏,就俯下身子给她擦了擦,笑道:“怎么厉害了?”
李果儿道:“那齐婶子可厉害了,可她却没吵过姐姐呢。”
李花儿听着这孩子气的话,扑哧一笑:“能吵架可不算厉害。”
李果儿却听不懂了。
李花儿拉着她坐回到炕边:“刚吃了一半的饭,就闹出这么多事情,快些吃吧。”
李果儿听话地拿起了筷子,却一直在想李花儿刚才的话,还是疑惑地问道:“那姐姐觉得,什么才是厉害?”
李花儿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果儿知不知道,陶家为什么厉害?”
李果儿侧着头想了想:“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