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弓箭小巧精致,弓身用的是自身就带有优美纹路的铁刀木,又称鸡翅木的材质做成。头尾固定弓弦的部位包裹着黄金,上面镂空雕刻着玉兰花。弓身镶嵌着红玉髓,并不是十分名贵的宝石,但是红光动人。整把弓小巧精致,让战英爱不释手。
那汴国商人见战英十分喜爱这把弓,便上前介绍起来“这把弓出自汴国皇室呢,是专门为我们木兰公主打造的弓。后因弓弦割伤了木兰公主的掌心,这弓便被赐给了外臣,流到民间被我买下了。看你这样,应该是想买了送给心上人吧?”战英笑问“这把弓看着很精致,价格几何?”
汴国商人伸出三根指头“三两金”
这价格不算高,光是上下两头的镂空金片大概就有一两多。再加上弓身是名贵的鸡翅木,通身打磨过的红玉髓,三两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可即便是这么优惠公道的价格,战英也出不起,她摸摸自己的钱袋,只有五两银。她摇了摇头,不舍地放下弓,往前走去。
突然,前面有个围了许多人的摊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断有人狼狈地出人群,又不断有人摩拳擦掌挤进去。战英在外围见不到里面的情形,便拉住一个垂头丧气准备离去的的男人“这位大哥,里面做什么的,如此热闹?”
“赌棋呢,与摊主对弈,胜局或者是打平,摊主的一锭黄金就奉上,可惜这么些时候都没人能胜他呢,对弈一次还得给他一两银,我已经输了三把了。小老弟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他的棋局一开始简单,让人以为胜之有望,杀招都在后面呢,小心把裤子都输没咯”
这奉劝明显起到反作用,战英更感兴趣了,使劲钻进人群,终于到了圈子最里面,看到了正在对弈的两人。
战英最先注意的是棋盘边上的那锭金子。她一看大小,好家伙,五两呢!她心里一阵激动,若她能赢得这锭金子,她不但能买刚才那把弓,还能余二两黄金,那可是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了。
这个念头一起,战英便认真看向场内正在对弈的二人。那执黑子的是摊主,此时场上明显白子占上风。执白子的赌客志得意满,就等着形成合围之势绝杀黑子,而黑子偏于一隅,唯有零星黑子在外看似不成气候。周围的人有点骚动,都纷纷摩拳擦掌好似自己要赢得那锭金子一般。
战英却摇摇头,那白子要输了!!!
白子攻势越是凌厉,一会儿必败得越惨,他不知已经落入黑子的圈套了。双方各下了七八子后,战英心道,就在此刻!果然,黑子于一刁钻处落下一子,那个位子普通人注意不到。落子之后,棋局已经完成,但是执白子的对手尤浑然不知。又过了五子,杀机毕现。执白子的赌客额角渐渐出了汗,落子越发艰难。不出十子,白子已经被形成合围,败下阵来。
那赌客垂头丧气地交出一两银子,让出位来。
战英却觉得那赌客输得不冤枉,在这儿的都是来做交易的各国商人,或者是来逛集市的普通百姓,又怎么知道刚才执黑子的摊主,下得不是棋,而是布的阵法。普通人只知下棋,又怎会是这军事阵法的对手。
战英看向那摊主,一身白衣,头上也只一根白玉簪发,手中一把檀木折扇,俊目丰神,浩风霁月,气质极佳。战英心想,这般人物居然在闹市摆棋局赌棋,也是蹊跷。
这一圈的人已经看了一上午的棋局了,虽不知摊主用的是对军的阵法,但也稍微看出点门道,这摊主的一锭金不是那么好得的,摊主的杀招无形,还是不要浪费自己的银子了。
战英一步向前,于摊主对面坐下。摊主毫不费劲地围杀了上一位赌客,正轻轻摇着他的檀木扇等下一位对弈者。
见战英坐定在面前,他潇洒地一合扇子,取出一黑一白各一子置于掌心,合上,拍在棋盘上,张开扇子覆上后,手抽出对着战英做了个请的姿势。战英随手从扇下取出一子,黑色,便对摊主说“黑子,尊驾先行“
摊主依旧是看似无心,随手落下一子,战英捻子,也随手在一角置入一子。旁人一阵欷歔,这人是不是不懂棋啊,怎么第一子落在最边上?
因二人落子都极爽快,一会儿工夫便各是二十多子,旁的人看得一头雾水,二人都各下各的,不管对方,这棋有什么看头啊?有按捺不住的“这位小哥儿,一两银子说少不少,不会下,白瞎了那一两银子。”战英笑了笑,
“无妨,能与高手切磋机会难得。”
不消片刻,那白衣摊主却看出端倪,知道遇到了个中行家。一改慵懒的姿势,猛地收起扇子坐正起来。不一会儿,他下的每个子都开始认真思索起来,不再散漫随心。
战英落下一子,心道,嗯,防守已经布好了,至少进退无忧,可攻可守了。
摊主落下一子,围而不攻。
又如此过了十数手,战英时机已经到了,她心内喊了一声
“攻!!!”
白衣男子应接不暇,且围且攻,但是久攻不下。
再过了十数手,见白衣男子往一处放下棋子,战英微微一笑
破!!!
落子无悔,战英拱手“承让了”
白衣摊主清风般地微笑着,起身拱手,而后奉上那一锭金子。
战英喜不自禁,溢于言表,接过金锭,拱手做谢,而后离开人群,留下一头雾水的人们,哎?这小哥还没下呢,摊主怎么就给金子让她走了呢?
摊主捻起那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