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云宗为修真界最大宗,所以分的是最好的南边一块地儿,无论风景还是配置都非常不错。
苏泊里蹲在师尊豪华的房门前,苦了脸。
刚刚自家师尊一声不吭地甩门而入,脸色略显苦逼,房间门随着他动作又“啪”一声关上了,苏泊里鼻尖贴门板,两眼望青天。
他心中踌躇不已。
这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进去吧,怕碍了师尊的眼,不进去吧,又不甘心……
苏泊里脑子一空。
话说……师尊都是近千岁的(真)老人家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应该不至于跟我一个小辈怄气吧?
老人家没有怄气,老人家非常焦虑。
焦虑到要用脑门“砰砰”磕墙。
本尊真是脑抽了才唆使正直的主角作弊!!!
肿么办?!
不知本尊高明的形象在主角心中扭曲成何等惨状?
是卑鄙无耻,缺德龌蹉,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还是心狠手辣,爱慕虚荣,阴险狡诈的真小人?
嗷——
主角您千万别嫌弃本尊……
苏泊里还在扒着门纠结,到底进不进去呢?进不进呢……
焰虎察觉到蠢主人小心思,叼着半睡半醒的小奶猫,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将小奶猫塞进愁眉苦脸的蠢主人怀里。
一屁股撞开房门,假装身子没站稳,一翻一滚,再一翻一滚……笨拙地、缓慢地、艰难地滚到扶着墙准备继续往上磕的桑梓脚边,肚皮朝上,虎目微咪,虎爪曲起折于胸前,舌头伸出来,喉咙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桑梓低头愣愣看它,额间磕的红印还没消。
焰虎两爪子往门外指了指,眼神示意他往外看。
桑梓抬头。
主角逆着月光,怀中抱着雪白酣睡小猫,浑身笼罩清晖,笑容比明月还要皎洁,他唇齿轻启,皓声如歌,“师尊?”
……在如此纯洁的主角面前你怎能暴露出如此邪恶的嘴脸哟……
桑梓心中哀嚎一声,抚着墙,“砰砰砰”又撞起来。
本尊有罪,本尊教坏小朋友……
苏泊里笑脸挂不住了,几步冲到师尊面前一把将他拉开,脸色凝重,“师尊何故自残?若是有气……”
然后又“扑通”一声跪在桑梓脚下。
“师尊尽管打骂徒儿就是。”
焰虎又偷偷叼回猫找地方躲起来。
桑梓脸色一沉,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小腿,“起来!”
“师尊,徒儿……”
“你先起来。”桑梓面色疲惫,“以后不许跪,谁让你跪都不许跪,本尊不收恿货。”
苏泊里乖乖站好,化神期修士身体自我修复能力极强,桑梓额头磕出来的红印早已消失不见,苏泊里盯着师尊光洁的额头悄悄松了口气。
“你能跪的只有本尊的尸体和本尊的坟头,当然,你不想跪更好。”
“师尊怎可如此咒自己,什么尸体?什么坟头?”苏泊里急忙接口。
“那下次不要再跪了,否则本尊就当你是这个意思。”
苏泊里抿嘴,半晌才缓缓开口,“徒儿知道了。”
话说在入寝前,桑梓闲着无聊,跑出去把沐云宗安排给修云宗休息的地方给转了一圈。
他和香芸宗主自然一人一间豪华套房(院子),桑梓住左边的,香芸宗主住右边。
雄性弟子的房间被安排在桑梓院子前的一排客房里,雌性弟子的房间被安排在香芸宗主前面的一排客房里。
中间隔有阴暗小竹林、青藓古井、幽邃枯水池、还有两道篱笆加篱笆上爬满的荆棘……
请相信雄性的自制力!啊喂!
桑梓跑雄性……男弟子所安排的房间看了一下。
一共七个房间,房间都挺大,家具也备得全,一房间四张双人床八个人,有两个身躯过于伟岸的弟子和两个脚太臭的弟子单独霸占一张床,苏泊里在弟子中的地位高,也可以单独占一张床。
正好排满。
问题就在于,那群不安分的瘟鸡居然把苏泊里跟那两个脚臭的弟子安排一起!桑梓打听到主角的房间后乐颠颠地跑去找蠢徒弟。
一推开房门,一股子销魂的脚臭味扑鼻而来,闻得桑梓两眼发黑……
那感觉,就跟当初他在宗门大会上打伤人家弟子,后被人家师尊一掌拍在胸口,差点被震碎金丹似得。
呼吸艰难,手脚虚软,眼冒金星……
就是不疼。
桑梓封住五感经脉,勇敢地往里面探去,自家蠢徒弟趴在雕花小窗上目光款款地盯着着窗外爬上来的狰狞的荆棘。
一位仁兄坐他最近的床上抠脚,一位仁兄正在脱袜子,还有一位仁兄不知跑哪里去了。
见桑梓来了,两位仁兄都挺尴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道,“桑,桑梓师叔祖?”
苏泊里惊喜地回头看向师尊。
桑梓一脚一个把他俩踹出去找地方洗脚,把苏泊里带回院子跟自己睡。
这时候练功法也没心思了,师徒俩背对背躺在床上谁也不理谁。
月色朦胧而迷醉,像一杯酒,饮醉了同床异梦,人……
桑梓最近频繁使用神识,睡眠质量极差,翻来覆去半梦半醒间他突然听到主角压抑的一声沉闷□□……
哎哎哎?!
桑梓睁开眼,翻身坐起来,扳过主角肩膀打算借着还算通明的月光查看他情况。
苏泊里像只虾米一样弯曲着身子,眉头紧皱,脸色潮红,衣服领口大开,露出少年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