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为了能够被吴建春和张贤德领走,极尽全力的表现自己,时常在他们夫妻二人面前晃,并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特别乖巧的孩子。
那时候我才九岁,九岁的我,因为对蓝歌福利院潜意识里的厌恶和害怕,逼迫着自己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撒谎,学会了去做一个别人眼里的所谓的好孩子。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那么多的待领养的孩子,只有我成功入了张贤德和吴建春的眼,被他们领养走了,成功的离开了那个令我浑身都泛着恐惧的地方。
看着照片里一张张我在蓝歌福利院里刻意在吴建春和张贤德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哗众取宠的虚伪模样,那种被撕开肉皮暴露出真面目的感觉令我几乎捏碎了高脚杯的玻璃杯柱。
究竟是谁,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心里猛地划过陆擎苍的名字,我原本骤然加快的心跳轰然倒塌。
有些急切的将那些照片一张张的打开,一张张的翻看,注意到上面的照片几乎囊括了我从九岁到二十二岁的大部分日常时,我的心骤然归于了死寂。
捡起其中一张我与王明革在停车里对话的照片,看着上面我一脸凄然的欺骗着王明革的表情,我扯起嘴唇就苦笑了一声。
陆擎苍那天……
是故意借手机的吧?
他房间里的那部手机,也正是我丢了的那部吧?
王明革曾说过,他不见我的原因就是陆擎苍授意的。
打断我和王明革的交易,拿走手机,又骗我手机丢了,又授意王明革不能见我……
那时候的陆擎苍,是恨我的吧?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看我如何被陈如萱和张正宇联合起来欺负吗?为了折磨我吗?
丝丝冷意登时席卷了我浑身的每一个毛孔眼,我坐在椅子上,猛地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头徐徐下滑,点点寒意顺着我的胃部覆盖全身。
良久,我终是长出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翻看着里面的照片,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时,我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有些控制不住,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