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苍的声音冷漠的如同十二月的寒冰,就是这么五个字,将我最后的那一点贪恋彻底打入了灵魂深处。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我狼狈的起身。
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我站起身的那一刻,双腿的剧烈疼痛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咬紧牙关,我缓慢的移到门口,打开,轻柔的关上了门。
听到门合上的时候,我心口一颤,突然就觉得心脏里空了一块。
走出陆家,我回头看着黑漆漆一片的陆家小洋楼,盯着那扇属于他卧室的落地窗,良久良久。
一直到天刚蒙蒙亮,我看着那扇始终都空荡荡的落地窗,终是自嘲一笑,转身离去。
他真的未曾对我有一丝的不舍之情,哪怕一丁点都没有。
在街上胡乱的走着,一直走得我双腿没有了直觉,我这才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了进去。
开好房间,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的走进了浴室。
就那么穿着衣服,打开花洒,淋了很久很久。
看着身上这身职业装,回想起今天是我第一天跟着陆擎苍去他公司上班的事情,我突然觉得人生很无常。
本来说好三天以后跟着陆擎苍去巴西出差的,到时候跟着他去见识宝石之乡的魅力,跟他共同享受异国风情。
我当时还幻想过跟他在巴西共度良宵的场景,可是一转眼,这些场景竟是变成了我和苏靳琛的订婚仪式。
谭青能够看上我,真的是我意料之外的。
甚至可以说,是我根本就想不到的,不可置信的。
我陪苏靳琛做戏,本就是陆擎苍授意,我又抱着回报苏靳琛帮我的恩情而去的。
堂堂苏家,超级大豪门,岂是我这样的平凡人可以觊觎的。
所以我始终无法相信,堂堂的苏家,会看上我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离婚女人。
谭青和黎叔的反应我记得分明,那明明是一种看到熟人的诧异表情。
再加上后来谭青对我的种种奇怪表现,不知怎的,我的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安。
可具体哪里不安,我却想不明白。
我与苏靳琛认识才不过两天的时间,与谭青认识也不过半天的时间。
一个说要娶我,一个说中意我,并且把传家手镯都给了我。
这……这始终都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莫不是,我的存在,对苏家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可我一个孤儿,能对苏家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心事重重的洗完澡,我擦干头发,坐在床上发呆。
一直到张正宇的电话打过来,我才终于回过神来。
对于张正宇,我始终都有些厌恶。
想都没想,我直接挂了电话。
可我刚挂了,就有一条短信进来了。
皱了皱眉头,我疑惑的打开短信,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我登时瞪大了眼睛。
是一条彩信,上面不仅有短信内容,更有一张照片。
是灵堂的照片。
照片里,灵堂里赫然放着一副棺材,而在棺材前,张贤德跪在棺材前,身上捆着绳子,正满脸惊恐的看着镜头。
看着这样的照片,我的心登时提了起来,一下子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赶紧将短信往下面拉了拉。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让我回老家,说如果我不回去,张正宇就让张贤德给吴建春陪葬,而且是陪活葬!
看着这般恶毒的语言,我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我怎么也没想到,张正宇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竟然用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性命来威胁我!
攥紧手机,我看着照片里张贤德老脸上惊恐的看着镜头的表情,终是换了身衣服,提起行李箱就往车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