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在这些东西上费工夫有什么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除了魏玉林这个混蛋啊!他在父皇一天,就能多掌一天的权,我们由着他坐大?!”

“十二弟。”孟君淮叹了口气,“你坐下,好好看,仔细看看咱杀了魏玉林有用没用?”

孟君淮真是对这位大哥心服口服,办事太细了。早几天他也义愤填膺,现下这么一看,才在迎头的一盆冷水里冷静下来,才算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这事到底有多大。

除掉一个魏玉林根本没用。东西两厂的关系复杂且根深蒂固,魏玉林没了,还可以有张玉林、马玉林,上位之后依旧可以做魏玉林在做的事情,情况根本得不到改善。

而且,看了这些东西他才发觉,东西两厂真够谨慎。这么多年下来虽未被察觉,但做的坏事必定不少,可罪证,却找不到什么。

他们现下看到的也都只是些明面上的东西,能拿来当证据扳倒东西厂的,没有半件。

谨亲王在几句争执之后,终于发了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收拾东厂西厂,绝不是一两天的事。诸位得把心沉下来,眼下没有罪证,我们就慢慢找。等罪证足够一举推翻东西两厂了,我们再把它揭出来。”

但皇三子浦郡王摇了头:“这说的容易,做起来太难了。大哥您想想,从前是不是也出过很多事,但魏玉林推手底下的出来顶罪便了了?四妹的事闹到那么大,魏玉林说一句是底下人黑心收了驸马的钱扣了咱的奏章,咱不是也没辙吗?”

“那是咱们从前没有防备,他推了顶罪的,大家就都认为事情了了。”谨亲王抿了口茶,“但现在我们可以不给他得过且过的机会。或者,明面上不做追究,暗地里继续查下去。”

众人当下都一阵沉默,细想想,多少觉得言之有理。浦郡王就又问:“那具体怎么做?除了大哥您,我们哪个也沾不上朝政。暗查魏玉林,那不是我们闷在府里就能查的。”

“嗯,但你们可以闷在府里,先把自己府里的人给我择干净。”谨亲王淡笑着,“东厂西厂的权力,可不全在宫里。你们各府有没有东西厂的人,还有各姐妹的公主府、驸马府里有没有东西厂的人,都要先择干净,这是绝后患。”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头。

“至于用什么人来帮我们办事……百余年前和东西厂过过招的,该是最合适的。”谨亲王说着,目光投向逸郡王身后。一众兄弟循着看过去,便见他身后站着的人略一颔首,绣着飞鱼纹的曳撒上银光熠熠。

锦衣卫。

.

在与皇子们交谈的正厅隔了两道院门的地方,赵成瑞急得都要骂街了。

府里的侧妃生着孩子,王妃差他来禀话。可这边倒好,几个宦官死死把他们拦得死死的,非说谨亲王吩咐不许旁人走近,谁也不行。

赵成瑞瞪着眼跟他们理论:“大哥!我们府里那是在生孩子,生孩子知道吗?人命关天!两条命!”

“兄弟,您别为难我们。”那几个宦官半步不退,“实话跟您说,我们当差这么久,也没听过这种吩咐,这明摆着是在议什么紧要事。我们放您进去容易,一会儿您扭头跟着逸郡王走了,王爷问罪下来,我们找谁去啊?”

然后那人又补了一句:“再说,您府里侧妃生孩子是大事,可您仔细想想,逸郡王回去他也帮不上忙不是吗?”

“嘿你们……”赵成瑞气坏了,这油盐不进的!

和他一起被挡在这儿的还有东院掌事的梁广风,可他是进了王府才知道梁广风也在。梁广风到的比他早,这会儿早已跟这几位争执得没力气了,正在墙根儿底下蹲着缓气儿。

赵成瑞走过去踢踢他的鞋:“怎么着啊?你们侧妃怎么个情况,你有数没有?”

“我出来的早,不太清楚。”梁广风一脸疲惫,想了想又说,“不过……应该没事吧,这几个月胎都挺稳的,大夫一直说能平安。”

这就好。如果不出事,那王爷晚些回去也没大碍,别一回去看见俩尸体或者一尸两命就行了。

两个逸郡王府的大宦官就在旁边肩并肩蹲着了,平日里掐得水深火热,这会儿让谨亲王府的人气得跟难兄难弟似的。

又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可算看见里面的一大波皇子向外走来。

赵成瑞和梁广风立刻跟小孩看见亲娘了似的一齐冲了上去:“爷!!!”

“……?”孟君淮吓一跳,沉脸便喝,“怎么回事!”

“爷,尤侧妃、尤侧妃要生了。”梁广风擦着冷汗道。

赵成瑞比他冷静点:“算来快两个时辰了,下奴被挡着进不去,所以……”

谨亲王一听,恍悟之后一脸歉意:“对不住啊六弟。”

谁知道你家侧妃突然这会儿要生啊?

“没事没事。”孟君淮这般说着,心弦却也不自觉地绷紧了,“我先回了。”

谨亲王便吩咐府里给他套了匹快马用,孟君淮策马回府,饶是这样,也仍旧用了小半个时辰。

他径直去了东院,进了院门一看,却见玉引侧倚在门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正抹眼泪。

“玉引?”孟君淮几步走过去,玉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殿下!”

“怎么了……”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有些窒息,“莫不是尤氏……”

“哦。”玉引反应了一瞬后回过神来,忙擦擦眼泪,“侧妃没事,孩子也没事,殿下快进去看看。”

“……?”孟君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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