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张书页,女孩的脸被画在段落的空白处,清澈的眼睛,左脸有一颗红色的泪痣,尖尖虎牙笑在了外边,很是传神。
若心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这个极尽渴望的人,瞬间就有了恻隐的心。
她轻轻地摇了头,说了声:“对不起……”
劼崖听到后只是把头埋了下去,接连退了两步,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强行忍耐的表情,很快就瞥红了眼。
他咬着牙床从嘴边喘着粗气,眼神闪躲开去,总算是抑制住了。
“该道歉的是我,我刚才太冲动了……”他缓缓地平复下来,说这话的时候,反倒像是突然收起了尖锐的爪牙,“谢谢你为我带路。”
“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穆大人封在门上的符文,所以我其实只是,利用了你……对不起!”
“我也知道答案了,就算是利用,我很高兴。”
若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劼崖就这么回到了之前的冷漠里。
原本以为进来以后就会有答案,那个人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却再一次化成了齑粉,所有的一切既是个玩笑又是个幻觉,难道他真的被推回到了命运的开头。
只有找到那个人,那个带着北火出生的人……
没办法再想,他面无表情地跟若心道了别,转身准备踏上回去的路。
“等一等……”若心在身后叫住了他,心里的亏欠感越发地明显,她转了转心思,立马有了主意:“有关圣女的事情都记在了穆大人的典籍上面……其实七年前,一共选了两个人!”
“两个人?”
“没错!”若心垫了脚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能亏待了你,正好我也得弄明白圣女的去向,就替你查清楚吧!”
劼崖看着这张洋洋得意的脸,心里却没有当真,不管是不是失踪,如果圣女真的另有其人,那么,或许是她真的不想再见到自己。
毕竟小时候的几句话,谁又会真的放在心上。
可是若心却不这么想,这个女孩仿佛看穿了此刻劼崖所有的顾虑:“三个月之后,你来找我!”
“三个月?”
“没错!你别这么拉着脸,我总觉得,刚才的你那么认真,那么痴情,不顾一切想要弄明白的样子……其实才是真的你,对吧?”若心眨了眨眼睛,从他的身侧缓缓绕了过去,“这三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劼崖呆呆地看着这个女孩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只见若心突然回转过身来愉快地挥舞着双臂:“我们说好啦!三个月之后,希望能认识真实的你!”
劼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好歹,这也是件能期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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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里不见天日,自然是不知道外边的时辰。
从广场上出现第一个死人,那种烂肉一样的气味快速地扩散开来。
稍不注意,脸上就会发痒,像无数根毛刺吸附在皮脂下面,越来越难忍。
大多数人都会伸手去挠,一层又一层,皮肉就这么突然豁开一道口,然后凡是被血沾染到的地方,都会逐渐烂下去。
映大人正喂完了自己的鸟,从里间走出来。
山鹰带来了来访的人。
其中一个男人有着精亮的眼神,头发很长,遮挡住半张脸上的图腾。
这个人正是空响堂的慕馋子,身边站着他的尸鬼红豆。
再后边是用棉布遮挡住口鼻的昭大人,他警惕地隔了一段距离,因为红豆的背上背着一个麻袋,隐约能看出一个人形。
这几个人穿进了书房,映大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抬头看到这么奇怪的组合,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山鹰被叫到耳边听了几句嘱咐,然后带着慕馋子的人,迈步进了后边的里间。
昭大人这才放下自己的棉布,紧张兮兮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这几个是什么人?”
“令公子和望舒一起追查墨大人的下落,已经出去了好几天了,望舒可是做完了手上的活,至于令公子,什么都忘了……”
映大人把一张两折的羊皮抛在桌上,昭大人拿在手里看了看,是“黎明预案”的执行决议,所有长老纷纷依照表决的情况,在下端盖上了微笑的羊羔头,唯独除了傲赴。
“对了……”映大人在桌子旁边的软椅上沉重地坐了下去,手肘边刚好有一碟糖果,“刚回来的消息,陆东派出了余下的青牙军,昨天夜里已经过了半里城,目前正在目兹的入口,搭建过沼泽装置……”
“装置?”
昭大人不屑地反问。
“很奇怪的装置……你应该明白,陆东在建造方面比我们领先很多,”
他挑了一颗糖,卡在拇指间弹了出去。
这颗糖凌空落入了远处的茶杯,映大人接着说道:“沼泽只要不碰到水,就不会有事,所以冬天能过,从上边搭了东西……也能过!”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你看看外边染病的人,尸体成倍的增加,如果黎明预案再这么拖下去,我们恐怕连时间都没有了!”
映大人说完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里却依旧竖立着一道细纹。
昭大人此刻已经站起了身,他恭敬地点了点头,把那张羊皮塞进了怀里,就要离开这间书房。
“你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映大人趁着他还在,不缓不急地表述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