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宗将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颁布了下去,又与劼智略按照排连营的编制将这千余士兵进行了整编。两天下来虽然都是骑兵,但行军倒也有了队形有了规矩,不似原来那种散沙一般。
一行人马一边行军一边操练,终于在正月十五中午赶到了张掖城郊。
杨耀宗将大队人马留在张掖城郊,担心将他们一起带入城内会引起恐慌。仅带着廖七娘、阿伊、慕清涵又带了一个排的人马进入了城内。
“你们!是做什么的!”
杨耀宗与阿伊几人正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走,看着穿着各异的行人,不时观望着两侧并不兴旺且有些残破的店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天,而那一排军士则严正的缀在几人身后不远处。杨耀宗一行人自然也引来很多人探寻的目光。此时就正被几名穿着臃肿的灰白色粗布麻衣,表情有些猥琐的汉子拦住。当头说话那名汉子一双贼眉鼠眼,正仔细的打量着杨耀宗,又不怀好意的看向阿伊廖七娘与慕清涵三女。
“我们是做什么的干你何事!”阿伊蹙眉道。
“呦呵!小娘皮!我大哥……”一个瘦高汉子在那当头汉子身后向着阿伊怒道,还欲向阿伊走来,却是被那当头汉子伸手拦了回去。
被那瘦高汉子称为大哥的汉子是张掖城有名的泼皮刘流。凭借有些武艺,便在张掖城聚拢了一些人,平日里以收保护费敲诈勒索作为营生的勾当。而他又与常来此地骚扰的突厥士兵颇为熟悉,再加上这张掖城也无人管理,他俨然城了这城内的一霸。
因张掖是大周与西域之间通商的必经要镇,所以往来的商贾不在少数。刘流像往常一样,带着一群人坐在茶楼里,喝着茶侃着大山,不时的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与商贾,挑选着准备敲诈的目标。
刘流见杨耀宗样貌俊朗,又是一身不俗的大周人装扮,行走此地做买卖,竟然还带着三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招摇过市,猜想杨耀宗定然是个家境殷实却毫无经商江湖经验的二世祖。他虽然也看到了那一队目不斜视的整齐突厥队伍,却是完全没有将他们与杨耀宗联系在一起,只当是那些突厥士兵也要为难杨耀宗几人,如此大的一个馅饼掉在他头上,他自然想要分的一些甜头。
因今日是正月十五上,是大周一年之中重要的上元佳节,但突厥是没有这个节日的,所以阿伊今日特意让廖七娘与瑟乌慕清涵三女将她打扮成大周女子的样子。也正是因此刘流直到听阿伊说话的口音,再仔细观察阿伊之后,才发觉阿伊是个突厥女子,且看向他是的表情颇为不屑。他又看向缀在杨耀宗身后不远处的那队突厥士兵,见他们却是停在那里,不在靠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打算,令刘流心下由得踌躇起来,说话的态度上也有所转变,笑着道:“这位公子,不知您来贵地所为何事?”
杨耀宗见刘流态度的转变心道他也是个伶俐人,笑道:“兄台看我像来此地做什么的?”
“别他妈绕弯弯肠子!我大哥问你什么你直接答什么!”瘦高个子高声喝道。
杨耀宗见阿伊要发怒的样子,跨前一步挡在几女身前笑着对蹙眉看着自己的刘流道:“途径此地,素闻张掖是大漠中的桑麻之地,百姓热情好客,于是便故作停留想好好看看张掖的风土人情,顺便借一些盘缠,好继续上路。”
“借盘缠?跟谁借?”瘦高个子疑惑的看着杨耀宗道。
“呃……有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今有缘与几位兄台相聊,那便与几位兄台借一些盘缠可好?”杨耀宗徐徐的道,他此时手里若是有把扇子,哪怕是这种大冷的天,怕是也要展开摇上已摇应应景。
阿伊与慕清涵听杨耀宗如此一说,却是没有忍住的噗嗤一声娇笑出来,随后却是急忙闭上了嘴,难耐的憋着笑意。廖七娘虽也憋着笑意,手中却是紧紧的握着剑,随时准备出鞘保护杨耀宗。
“你他妈敢拿我们兄弟打趣!老子……”
“啪!”
“大……大哥!”
那瘦高个子被杨耀宗激怒,欲上前施威,却被刘流一嘴巴子煽了一个趔趄,一双绿豆眼瞪的大大的,惊讶的看着刘流。瘦高个子在他们这群人中排行老二,与大哥刘流关系最为亲近,刘流这一巴掌将他打的甚是发蒙。
刘流蹙眉瞪着瘦高个子道:“我他妈是你大哥,还是你是我大哥!”
瘦高个子捂着脸谄笑道:“自然您是大哥,兄弟我也是想帮着大哥您长些面儿。“
”呸!老子用得着你长面儿?一边待着去!老子今天看着你就心烦!“刘流说着便将那瘦高个子推到一边。
杨耀宗看着刘流笑笑,想那刘流应该是吃不准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倒也满讲义气,有意维护那个瘦高个子。
刘流直视着杨耀宗,见杨耀宗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越发的摸不准杨耀宗,他对杨耀宗抱着拳施了一礼道:”这位兄台,想要借盘缠倒也不是不可以,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在下刘流,在这没有衙役管制的张掖城内倒也算得上一个人物,要知道如今这张掖已经属于突厥,但突厥又素来不管这里,可他们可是常来此地烧杀抢掠,偏我有些本事,能与那些突厥人说上一些话,通上一些情面。所以无论是久居此地的商贾百姓,还是来往此处的商贾,都要给在下上缴一些例钱,让在下确保他们可以在此地平平安安。所以我也是收一些银钱